實(shí)則手腕微動,即將趁著接近水仙的這一刻,以絢爛的手勢掩飾藏于指尖的一根極細(xì)的銀針。
    那針上涂有劇毒,只要一刺便可致命!
    孫芝姑早已試驗(yàn)過多次,這銀針的細(xì)度可以使疼痛感降到最低,也許直到水仙死都不知道自己是被一根針害死
    銀光一閃,就在這關(guān)鍵的時(shí)刻,一道黑影以極快的速度突然從祭壇陰影處竄出!
    小理子動作快如閃電,眾人只覺眼前一花,他已精準(zhǔn)地扣住了阿娜的手腕,用力一擰!
    伴隨著一聲令人牙酸的脆響,阿娜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藏在指尖的銀針更是脫手飛出,在暗衛(wèi)的“護(hù)駕”聲中,掉落在地上,在黃昏下泛起黑色的熒光。
    那是涂在上面的劇毒,看起來十分的不正常。
    “護(hù)駕!”
    馮順祥一邊喊著,一邊往臺子上沖去。
    侍衛(wèi)瞬間涌上,將試圖掙扎的阿娜死死按住。
    “??!”
    臺下觀望的宮人發(fā)出一片驚呼,誰也沒想到這位從南疆而來的大師竟是刺客!
    昭衡帝最先檢查水仙的周身,確認(rèn)她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或是暗算后才稍微松了一口氣。
    他讓聽露等人護(hù)好水仙,然后大步上前親自審問孫芝姑。
    “狗膽包天的奴才說!是誰指使你行刺貴妃?!”
    孫芝姑手腕以一個常人難以達(dá)到的角度翻折,她疼得渾身哆嗦,嘴唇都在顫抖,卻還試圖狡辯。
    “皇上……民婦冤枉,只是儀式……”
    昭衡帝冷笑打斷,猛地一揮手。
    馮順祥立刻上前,將聽露查到的證據(jù):老宮人的證詞、密信的副本,特別是她兒子在劉家莊子的任職記錄,一一呈上,并高聲宣讀。
    在聽到自己的兒子都被牽連其中的時(shí)候,孫芝姑的臉色終于變了,整個人因恐懼而顫抖起來。
    剛才還英勇的仿佛要挺過一切刑罰,誓死不開口的孫芝姑,如今卻頹然倒地,澀然地開口。
    “是是皇后,一切的計(jì)劃都是皇后擬定,為的,就是讓我殺殺死瑾貴妃以及她腹中的孩子?!?
    她愿意說,只要能放過她的兒子!
    這時(shí),水仙在銀珠的攙扶下,緩緩走上前幾步。
    她看著癱在地上的孫芝姑,聲音不高,卻能讓四周的宮人聽清。
    “原來如此……皇后娘娘,就如此容不下我與腹中皇兒嗎?”
    水仙臉色蒼白,身子一晃似是受到了什么難以接受的打擊。
    “皇后娘娘竟要假借治病之名,行此毒殺本宮之事!”
    此一出,滿場皆驚!
    所有圍在四周宮人的目光都充滿了震驚,還有難以置信,圍繞在觀星臺附近的竊竊私語聲瞬間響起。
    輿論,瞬間倒戈!
    昭衡帝心怒不可遏,他環(huán)視眾人,聲音沉痛而決絕。
    “毒婦劉氏,身為中宮,不思賢德,竟構(gòu)陷妃嬪,謀害皇嗣”
    “如今更是膽大包天,指派刺客!其心可誅,其罪當(dāng)廢!”
    他轉(zhuǎn)向水仙,眼神堅(jiān)定,是徹底的袒護(hù)之意。
    “仙兒,朕這就帶你去坤寧宮,與那毒婦當(dāng)面對質(zhì)!”
    “擺駕坤寧宮!”
    昭衡帝一聲令下,攜著水仙便要起程。
    勝利似乎在望,所有矛盾都匯集于坤寧宮一點(diǎn),只待最后的雷霆一擊。
    然而,就在這即將扳倒皇后的時(shí)候。
    水仙猛地一陣劇烈咳嗽,她下意識地用手捂住嘴,卻止不住那洶涌而上的腥甜!
    “噗——”
    一大口烏黑粘稠的鮮血,猛地從她口中噴涌而出,瞬間染紅了昭衡帝明黃色的龍袍前襟!
    “仙兒!”
    昭衡帝臉上的滔天怒意瞬間被無邊的恐慌取代!
    他眼睜睜看著上一秒還好端端的水仙,一瞬間便眼神渙散。
    她的身子如同斷了線的風(fēng)箏,軟軟地朝后倒去!
    他幾乎是本能地伸出雙臂,一把將那道身影緊緊抱在懷里。
    “傳太醫(yī)!快!”
    昭衡帝嘶吼出聲,方才審訊刺客叱咤風(fēng)云的帝王威嚴(yán)蕩然無存。
    在這一刻,他仿佛只是只一個恐懼即將失去愛人的普通男子。
    整個觀星臺,瞬間陷入一片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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