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鬼卒倒下的剎那,腰間令牌轟然炸裂,一縷猩紅光芒如逆射的流星沖天而起,在夜空深處綻成一朵血蓮。
原本漆黑的天幕被瞬間染成暗紅,像是誰把整片蒼穹浸進血缸。
“完了……”
副官韓蟄臉色比紙還白,顫聲喃喃:“血魂出……不死不休!”
蕭策仰頭,眉峰攢成刀脊,回眸逼視:“說清楚?!?
韓蟄咬破舌尖,才逼出一句完整的話:
“大人,您惹的是蠻武圣院!那束紅光乃是‘血魂令’——圣院弟子一死,令即現(xiàn)世,千里追魂!
從這一刻起,您的名字已高懸懸賞榜,天下蠻武弟子,皆可與您不死不休!”
夜風(fēng)忽緊,吹得蕭策衣袍獵獵,像一面迎戰(zhàn)的旗。
他這才明白,所謂“學(xué)府”,護犢子是刻進骨血里的規(guī)矩。
殺人償命?
不!他們是為了面子,把自己示威挑釁蠻武圣院的敵人!
如今后悔已晚。
蕭策眸色驟沉,目光如釘,釘在韓蟄臉上:“告訴我,你為何知道得這么清楚?”
韓蟄心頭猛地一墜,額前冷汗?jié)L成線。
他撲通雙膝落地,抱拳過頂:“屬下不敢隱瞞!
末將本是神武學(xué)院外門弟子,被學(xué)院安排軍中歷練,所以才知道這么多?!?
話音未落,他已從懷里掏出一塊烏金腰牌,雙手奉上。
牌面“神武”二字古拙森冷,像兩口倒懸的劍。
蕭策兩指夾住,指腹掠過凹痕,確認(rèn)無誤,這才微一抬手:“起來回話?!?
他早疑心韓蟄出身,如今證實,反倒生出另一層疑惑——
“我也是神武外門,為何……我沒有這塊腰牌?”
記憶翻涌,原主的履歷清晰如刻:
神武學(xué)院外門弟子,入伍三載,戰(zhàn)功赫赫。
可偏偏,沒有腰牌,沒有憑證,就像有人生生抹去了他與學(xué)院之間的最后一縷聯(lián)系。
還有,他之前身上的七枚鎖元釘,又是誰弄得?
是否與神武學(xué)院有關(guān)?
念及此處,蕭策目光落在韓蟄身上。韓蟄既是神武學(xué)院弟子,多少會知道些內(nèi)情。
他咬了咬牙,沉聲吩咐:“韓蟄,先把此地收拾干凈,隨后到書房見我,我有話問你?!?
“遵命!”韓蟄抱拳領(lǐng)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