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休得胡!”
“佛法無邊,豈容你如此褻瀆?”
江麟嗤笑一聲,眼神中充滿餓了譏諷之色:“怎么,說不過別人,就想以勢壓人?”
“這會(huì)兒怎么不說,退一步能避免不必要的紛爭,是福報(bào)了?”
“再說,我這不是順著你們那套邏輯推演嗎?”
“怎么,他殺了我以后,只要放下屠刀可以立地成佛,我把你們送上路,再放下屠刀,你們的佛祖就不渡我了?”
此話一出,圍觀眾人無不暗暗為將來,豎起了大拇指。
這群老禿驢,沒一個(gè)是真正的得道高僧。
他們平日里最擅長的就是口舌之爭。
三兩語,就能把那些沒見識(shí)的夫人小姐,忽悠成他們的信眾,甚至到了任他們擺布的地步。
天下,苦這群道貌岸然的和尚久矣。
只是礙于廣緣寺勢大,沒有人敢得罪他們罷了。
想不到,他們也有啞口無的一天。
和尚被江麟這番連珠炮似的反問噎得面色漲紅,如同吞了只蒼蠅般難受。
他手中錫杖不停抖動(dòng),震得周圍靈氣一陣紊亂,卻再也說不出那套冠冕堂皇的道理。
只能從牙縫里擠出幾個(gè)字:“強(qiáng)詞奪理,邪魔外道!”
柳夫人更是氣得渾身發(fā)抖,指著江麟,聲音尖厲:“黃口小兒,不知天高地厚!”
“我佛的宏旨,豈是你能妄加揣度?”
江麟笑著反問道:“你這話,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關(guān)于佛理的最終解釋權(quán)全部都?xì)w你們所有?”
“最終解釋權(quán)?”柳夫人猛地一愣。
這個(gè)詞她從未聽過,但其中蘊(yùn)含的意味卻瞬間被她理解,臉色頓時(shí)變得更加難看。
她想要反駁,卻發(fā)現(xiàn)任何解釋,都像是在印證江麟的說法。
那和尚更是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尖聲叫道:“胡說八道,佛法奧義,深如瀚海,豈是……豈是你能妄加非議的!”
江麟?yún)s不再看他們,朗聲道:“諸位都聽到了,他們所謂的佛法,不過是他們手中可以隨意彎曲的尺子?!?
“量他人時(shí),嚴(yán)苛至極,勸你忍耐、勸你吃虧、勸你放下,美其名曰福報(bào)?!?
“量自己時(shí),卻寬松無比,欺壓、掠奪、縱惡,皆可曲解為助佛入世、普度眾生!”
“他們壟斷了對(duì)善惡對(duì)錯(cuò)的解釋,順?biāo)麄冋?,便是善,便是佛?!?
“逆他們者,便是惡,便是魔!”
“我輩修士,逆天爭命,求的是逍遙自在,求的是念頭通達(dá)。何需要將自身命運(yùn),寄托于這等虛偽之徒身上?”
“轟——!”
這番話如同驚雷,在眾人心中炸響!
許多原本對(duì)廣緣寺勢力有所忌憚的修士,此刻只覺得豁然開朗,胸中塊壘盡去。
“說得好,憑什么他們說什么就是什么?”
“老子辛辛苦苦修煉,可不是為了用挨刀子,換取來世那狗屁福報(bào)?!?
“今日方知,何為真性情,何為真道理!”
道道神念傳來,充滿了激動(dòng)與共鳴。
甚至有性格火爆的修士,忍不住顯出身形,對(duì)著江麟遙遙拱手,眼中滿是贊賞。
那和尚與柳夫人,此刻已是面無人色,渾身冰涼。
他們能感覺到,周圍那些目光不再是看熱鬧,而是帶著赤裸裸的鄙夷和嘲諷。
他們的道德制高點(diǎn),在江麟連番誅心之下,已然崩塌。
“你……你這是要與天下佛門為敵?”和尚色厲內(nèi)荏地發(fā)出最后的威脅,聲音卻帶著無法掩飾的顫抖。
江麟聞,卻是冷冷一笑:“就憑你們,也配代表天下佛門?”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