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見,他們已經(jīng)被江災(zāi)拿下了。
真正令他憤怒的是,杜之貴等人都已經(jīng)到玉京城了。
他竟然一點消息都沒有收到。
要知道,他們可是拖著索鏈爬回玉京城的,整整三個月,這么大的陣勢,他這個皇帝竟然完全不知道。
這是何等的羞辱?
這種強烈失控感給他帶來的憤怒,遠比五萬大軍折損強萬倍。
趙真冷冷看向玄靈素:“玄愛卿,你不是和朕說‘戰(zhàn)龍在野,其血玄黃,七星貫斗,天命所歸’嗎?”
“為何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
這些年來,趙真一直都很倚重玄靈素。
玄靈素也憑借窺探天機的能力,幫他解決了不少麻煩。
但是,自從蘇晚棠之事以后,玄靈素給出的和北境相關(guān)的卦象,一天比一天不準。
有些甚至是南轅北轍。
他都開始懷疑,是不是玄靈素舊情難忘,在暗中相助江災(zāi)?
玄靈素心中也滿是疑惑。
自從與天武王朝氣運徹底捆綁后,她窺探王朝內(nèi)的天機,幾乎沒有出現(xiàn)過差池。
可自從蘇晚棠之事后,她得出的卦象,就頻頻出錯。
而且,每次出錯都與北境之事有關(guān)。
就好像是,有人在暗中幫江災(zāi)一家遮蔽了天機一般。
可,在她的印象中,別說是天武王朝了,就是整個滄瀾大陸,也不可能有人擁有如此通天的手段。
遮蔽天機,那可是堪比天道出手。
她滿臉尷尬道:“請陛下放心,臣今夜就著手準備神游太虛,不出十日,定能給陛下一個滿意的交代。”
神游太虛,乃是玄清觀的頂級推演功法。
可以眼觀天,洞見未來。
只不過,此法對施術(shù)者的消耗極大,甚至?xí)蹞p壽命。
因此非萬不得已,不可輕啟。
然而,眼下這種情況,她根本別無他法。
天武帝冷哼一聲:“最好如此!”
說罷,他命太監(jiān)將奏折遞給張秉淳,皺著眉頭問道:“丞相,你認為此事該如何處理?”
北境的失利,雖然讓趙真憤怒,但也在他可承受的范圍之內(nèi)。
說到底,不過只是損失了五萬兵馬。
動搖不了王朝的根基。
至于崔凜、杜之貴這些廢物,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不能成事的人,趙真從來不會多看一眼。
張秉淳剛翻開奏折,便知陛下剛才為何如此失儀,因為江災(zāi)的這份奏折,簡直就是挑釁。
他不僅將杜之貴和那五萬大軍,定性為反賊,請陛下斬其首。
還之鑿鑿,說京中有他們的同黨。
懇請陛下盡快查明背后主使,將其斬首示眾,以安北境數(shù)十萬將士的心。
這件事的幕后主使,不就是陛下本人嗎?
江災(zāi)此,無異于讓陛下自戕。
這是何等大逆不道?
張秉淳想了想道:“啟稟陛下,按理說,江災(zāi)不忠不孝,欺君罔上,理當(dāng)派兵征剿?!?
“然,陛下寬宏大量,顧念君臣之恩,必不愿與其刀劍相向?!?
“依臣愚見,不若再給他一個機會?!?
“先準了他奏折所請,倘若他能感念圣恩,懸崖勒馬,對朝廷而,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倘若他執(zhí)迷不悟,陛下再派大軍征討,則可名正順?!?
“此外,北境民風(fēng)尚未開化,百姓愚昧,宜當(dāng)盡快派飽學(xué)之士入北境,開學(xué)啟蒙,廣播圣德?!?
趙真聞,微微點了點頭:“愛卿此甚善,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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