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偌大的客廳只剩下兩人。
今晚,裴硯深幫了她很多。
但他明確表示過不喜歡說謝謝。
溫允瓷抿了抿唇,嘗試道,“裴硯深,等忙過這陣子,我想……帶你回我老家一趟,見見我奶奶?!?
“我是我奶奶帶大的,跟她比較親。”
裴硯深解領(lǐng)帶的動作頓了一下。
他抬眸,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臉上,溫允瓷眼神不閃不避,她是認真的。
“好?!迸岢幧蠲嫔喜粍勇暽?,“時間你定,我都可以?!?
他心底轟然炸開一場煙花。
她主動邀他進入她的世界,這比任何協(xié)議條款都更讓他覺得,自己在被她接納。
溫允瓷心里本來還有點忐忑,聞,她輕輕“嗯”了一聲。
空氣安靜下來。
裴硯深朝樓梯走去,經(jīng)過她身邊時,腳步稍緩。
夜晚讓他的嗓音比平日更添了幾分磁性,“不早了。”
他側(cè)頭看她,廊燈在他挺直的鼻梁旁投下小片陰影,眼神晦暗。
“晚安。”裴硯深尾音微微上揚,帶著小鉤子輕聲道,“……瓷瓷?!?
曖昧又親昵。
溫允瓷臉上有些發(fā)燙,呆呆地回了句,“……晚安?!?
看著她這副全然不解風情,還有點懵懂的樣子,他忽然起了點逗弄的心思,身體朝她傾近半分。
“其實,”他聲音壓低,故意道,“我的床很大,要不要……一起?”
溫允瓷的眼睛睜圓,耳朵尖染上了緋色。
“不,不用了!我回房了!”
她落荒而逃,腳步凌亂地沖上樓梯,像只受驚的兔子。
“砰”的關(guān)門聲傳來。
裴硯深站在原地,唇角勾起笑意。
逗過頭了。
但他心情莫名好了起來。
次日,裴氏集團。
下班時間一到,溫允瓷便收拾好東西,徑直走向電梯。
她心里記掛著陳康年的事,必須盡快解決這個定時炸彈。
辦公區(qū)外,裴硯深和幾位高管也從另一部電梯出來,正在走廊上邊走邊交代后續(xù)工作。
他穿著深色西裝,氣場強大,正側(cè)頭聽著助理的低聲匯報。
眼角的余光,瞥見溫允瓷步履匆匆,笑著和同事道別。
她今天穿了條淺紫色的連衣裙,襯得肌膚勝雪,腰肢纖細。
就這么走了?
她還是像往常一樣,下班就一個人走了。
完全沒有已婚人士需要報備的自覺。
也是。
裴硯深自嘲地想,一場協(xié)議婚姻,他憑什么要求她事事向他匯報?
他不能,也不該限制她的自由。
管得太寬,只會讓她厭煩。
道理都懂,可那股莫名的煩躁,還是盤踞在心頭,驅(qū)之不散。
他很快收斂心神,告訴自己:她有她的自由,他不能,也不該過多干涉。
他面色如常,繼續(xù)對助理吩咐,“晚上的跨洋會議資料,半小時后發(fā)我郵箱。”
“好的,裴總?!?
助理應下,敏銳地察覺到老板剛才那一刻的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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