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現(xiàn)下不是逞強的時候,沈清嫵略一思索,再睜開時已有了主意。
“就說我夜里開窗受涼,不慎感染風寒,體力不支暈倒了。早晨我讓云舒去請大夫,正好遇見途經沈府門口的宋大人,屆時,我需要靜養(yǎng)從宋大人口中說出,沈府眾人會相信的?!?
蕭衍點頭,語氣不容拒絕,“好,我送你上車。”
沈清嫵想拒絕,她和宋邈孤男寡女,不適合共處一室。
她和蕭衍,更是男女有別,授受不親。
可蕭衍已經上前,攔腰把她抱起,腳步輕緩地出了雅間。
千味齋后門,一輛外觀樸素的馬車靜靜等在原地。
兩個蒙著面的女子先上了車,接著是宋邈。
蕭衍走得很慢,像是有意要和他們拉開距離。
月色下,他的下頜清晰而冷峻,唇色因失血有些淡。
沈清嫵忽然覺得,這樣的他,也不是很討厭了。
“蕭衍?!?
她叫了他的全名,聲音很輕。
蕭衍微怔,垂眸看她,有種令人心悸的專注。
“十萬兩黃金,明日送到回春堂,我會派云舒去接應。”
沈清嫵輕聲道:“這是你欠我的,我收了。但從今往后,我的事,不勞侯爺費心。玉佩若是你的,你就拿回去。你我之間,除了這筆債,再無其他。”
她說得很是認真,試圖再次讓他死心,劃清界限。
蕭衍靜靜地聽著,臉上沒什么表情。
待她說完,他才開口,“金子,明日一定送到。清清,有些事,不是你說了算的?!?
這次的稱呼,不似之前般低喃,而是帶著一種宣告主權的親昵和堅持。
溫熱的氣息拂過她耳廓,帶來一陣酥麻的戰(zhàn)栗。
沈清嫵渾身一僵,耳根頓時不受控制地泛起薄紅,又驚又怒地瞪向他。
蕭衍勾了勾唇,心情看上去很是不錯。
到了車旁,他又恢復了那副冷靜自持的神色,仿佛剛才那聲曖昧的低語不是出自他口。
“偽君子!”
沈清嫵惡狠狠吐槽。
蕭衍被這話取悅了,低頭笑道:“清清錯了,我從來沒說過自己是君子,何來偽字一說?!?
沈清嫵氣呼呼瞪了他一眼,不再說話。
她發(fā)現(xiàn)自己說了,他反倒更開心。
隨著車門關上,隔絕了外面那個讓她心亂如麻的男人。
馬車緩緩啟動,駛離千味齋。
車廂內,宋邈看著生悶氣的沈清嫵,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沈清嫵冷冷瞥了他一眼。
宋邈連忙解釋,“郡主息怒,在下絕非笑話郡主。”
他眼里閃著狡黠的光,“我認識蕭衍這么多年,頭一回見他對一個人這樣。蕭伯母和蕭伯母離開后,郡主,你是第一個能讓他有喜怒哀樂的人。”
沈清嫵別開臉,看向窗外飛速后退的夜色,不想接話。
蕭衍怎么樣,和她無關,她也不想了解。
宋邈自顧自地說下去,語氣里多了幾分認真。
“郡主,蕭衍其實挺不容易的。噬心紅蓮那種毒,每月發(fā)作一次,你可能不了解這種毒,發(fā)作起來萬箭穿心,生不如死。他能活到現(xiàn)在,其中的艱苦外人難以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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