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們身上的枷鎖穿透了他們肩膀處的骨頭,遏制了他們的修為,防止他們掙脫跑走。
可沈青梧這個(gè)傻的,不僅迷暈了官差,竟然幫他們解開了枷鎖。
也太小看他們,就算他們身受重傷,可聯(lián)手還對(duì)付不了一個(gè)真境出凝嗎?
不顧身上傷勢(shì),沈文聰面目猙獰,強(qiáng)行提起全身的內(nèi)力,猛地震斷拴著的繩索,五指成爪,帶著凄厲的風(fēng)聲,直撲沈青梧面門。
他要致沈青梧于死地。
沈吳氏也尖叫著,雙手成爪,如同厲鬼般從側(cè)方襲向沈青梧的腰腹!
面對(duì)兩人狀若瘋虎的合擊,沈青梧唇角卻勾起一抹極淡的、帶著嘲諷的嗤笑。
她不閃不避,只見皓腕一翻,一道素白如雪、輕薄如蟬翼的綾紗自她袖中如流水般滑出,悄無聲息地纏繞在她小臂之上。月光下,那綾紗泛著柔和的光澤,看似柔弱無物。
眼見沈文聰?shù)睦σ训窖矍?,沈青梧手臂微震,?nèi)力灌注之下,那柔軟的綾綃瞬間繃得筆直,邊緣泛起金屬般的冷冽寒光,竟如一把無形的利刃,精準(zhǔn)無比地橫削向沈文聰?shù)氖滞螅?
沈文聰大驚失色,只覺一股銳不可當(dāng)?shù)膭艢庖u來,慌忙變招后撤,卻已慢了半分,袖口被凌厲的勁氣割裂,手臂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
與此同時(shí),沈吳氏的攻擊也已近身。沈青梧足尖輕點(diǎn),身形如鬼魅般向后飄退半步,同時(shí)另一只手握住軟綾綃的一端,手腕猛地一抖!
“嗖——!”
那原本不過尺余的軟綾綃,在內(nèi)力催動(dòng)下,竟瞬間延長數(shù)米,如同一條擁有生命的靈蛇,在空中劃出一道詭異的弧線,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啪的一聲重重抽在沈吳氏的腿彎處!
“啊!”沈吳氏慘叫一聲,只覺得腿骨欲裂,下盤不穩(wěn),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沈青梧手腕再轉(zhuǎn),軟綾綃如影隨形,靈巧地纏繞上沈文聰踢來的腳踝,猛地一拉一扯!
“咔嚓!”一聲脆響后,沈文聰腳踝劇痛,整個(gè)人失去平衡,重重摔倒在地,濺起一片泥水。
不過電光火石之間,兩個(gè)人竟已狼狽倒地,一個(gè)抱著腿哀嚎,一個(gè)捂著腳踝抽搐。
“這……怎么可能?”沈文聰大驚失色。剛才發(fā)抖時(shí),他明顯感覺力不從心。
不是受傷的影響,而是仿佛有什么壓制住了自己的丹田。
“老爺,我最多只能使出一半內(nèi)力?!鄙騾鞘厦碱^緊皺,緊緊抓著沈文聰?shù)囊滦?,心底慌張?
他們?cè)趺纯赡芸床怀錾蚯辔鄟碚卟簧??站在這種情況,恐怕他們無力反抗……
聯(lián)想到白日沈青梧問起陣法之事,沈吳氏和沈文聰?shù)暮粑疾挥傻眉又亓恕?
沈青梧收起軟綾綃,那素白的綾紗重新柔順地纏回臂間,她緩步上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在地上痛苦呻吟的兩人,月光將她的身影拉得細(xì)長,如同暗夜中執(zhí)掌生死的修羅。
緊接著,一枚羊脂白玉手鐲出現(xiàn)在她手中,在清冷的月光下,玉鐲泛著溫潤的光澤,卻讓沈吳氏瞬間瞳孔驟縮。
“這是溪兒的手鐲!你……你把我的溪兒怎么樣了?”沈吳氏顧不上腿上的劇痛,掙扎著想要撲過來,聲音凄厲無比。
與此同時(shí),沈文聰想到什么,猛地扭頭看向不遠(yuǎn)處樹下依舊昏迷不醒的幼子沈青云,臉上血色盡失。
他強(qiáng)忍著腳踝的劇痛,連滾帶爬地?fù)涞絻鹤由磉?,顫抖著手探向他的鼻息,感受到那平穩(wěn)的呼吸,確認(rèn)只是中了迷藥后,才猛地松了口氣,隨即抬頭,目眥欲裂地瞪向沈青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