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知道了真相?
心底陡然冒出這個猜測,柳無恙直接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偏偏她越想越覺得這就是事實。
趙氏知道了,衛(wèi)國公府憤怒了,然后,王家父子便都出了事。
誠然,這三人確實做了錯事,但,若沒有衛(wèi)國公府在背地里“捧殺”,他們又哪里來的膽子肆意妄為?
柳無恙眼前一黑,雙腿都有些發(fā)軟。
本就是拖不動的一群蠢貨,如今又得罪了衛(wèi)國公府……王家還有翻身的日子嗎?
柳無恙滿心絕望,一只手禁不住撫向了肚子。
要不……柳無恙眼底閃過一抹決然。
王嬌那邊,卻還在叭叭叭的說著,“祖母,母親,有一點你們似乎想錯了,現(xiàn)在的情況是,不是我們愿不愿意讓父親他們?nèi)ネ帘ぃ枪俑铝伺袥Q,他們必須去!”
當(dāng)然,如果真的不想去,也不是沒有辦法。
《大虞律》有規(guī)定,可以贖買。
只要不是十惡不赦的大罪,只要肯花銀子,就能免除刑罰。
王庸父子三人的罪責(zé),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
王家湊夠了贖買的銀錢,就能讓他們免除刑法。
只不過,就王家目前的狀況來說,掏出這么大一筆銀子,即便不破產(chǎn),也要傷筋動骨。
最重要的一點,王家的銀子絕大多數(shù)都是柳無恙賺來的。
王嬌想,依著這個女人的自私、貪婪,她未必舍得拿出那么大一筆錢。
果然,聽到王嬌的話,回過神兒來的柳無恙,臉上露出些許遲疑。
王嬌的意思,柳無恙很明白。
不想去土堡,就要花錢。
贖買一人就要一大筆銀子,父子三個的話,會把王家的家底掏空!
柳無恙:……我辛苦賺來的銀子,卻要如此糟踐,只是想一想就惡心。
“母親,我有些話,想和你單獨談一談!”
幾乎被所有人認(rèn)定是蠢貨的王嬌,此刻,竟也難得地聰明了一回。
莫名的,她從柳無恙身上感受到了一股似有若無的“退意”。
這個女人,莫不是被王家的現(xiàn)狀嚇到了,不愿意再留在王家?
她可不像自己,不知道王家以后會被赦免,還會重新奪回爵位。
她只看到了王庸父子壞了事,只看到了王家人都要靠著她養(yǎng)活的事實,她根本沒有預(yù)知。
如果王家情況還好,王嬌自然樂見柳無恙這樣的人未來會悔得痛徹心扉。
但,王家現(xiàn)在還需要柳無恙賺錢,以及利用醫(yī)術(shù)給王家結(jié)交人脈。
柳無恙還不能走!
王嬌決定了,為了確保王家能夠順利等到大赦,她可以先給柳無恙透露一些注定會發(fā)生的事兒。
“姑娘,您說什么?”
柳無恙雖然不認(rèn)為王嬌的狗嘴里能吐出象牙,但,左右閑著無事,聽聽也無妨。
但,柳無恙還是沒想到,王嬌竟、竟如此荒誕。
王嬌是不是覺得,她柳無恙跟她一樣,都是蠢貨?
王嬌重生后,自詡是“先知”,總有種莫名其妙的優(yōu)越感。
哪怕面對以后會名滿京城的柳夫人,王嬌也高高抬著下巴。
“母親,我知道,我說的這些,您不會相信,興許還會覺得我瘋魔了,在胡說八道!”
“那我就說個事情,半個月后,九月初九那日,折大將軍出城巡視的時候,會遭遇驚馬,摔下馬后,他的一條腿斷了!”
上輩子,王嬌只知道吃喝玩樂,稍有空閑也是跟趙氏置氣,跟楊家四兄弟斗嘴,對于邊城,她從未主動了解。
但,邊城鬧出了胡虜犯邊的大事,消息傳到京城,鬧得紛紛揚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