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是他的妻……
這個念頭如野火般竄起,燒得他五臟六腑都在疼。
孟書行從書房退出來,整了整略顯凌亂的衣冠,正要往李氏被禁足的院落去,剛走到回廊拐角處,就見夏蓉蓉俏生生立在那兒——
她穿著一身水綠色的襦裙,鬢邊簪著朵新鮮的珠花,顯然是精心打扮過的。
“書行哥哥這是要去哪兒?”
她柔聲問道,語氣里帶著恰到好處的關(guān)切,伸手就想去拂他衣袖上的褶皺。
夏蓉蓉心念一轉(zhuǎn),立刻有了算計——
若能趁此機會得到李氏青睞,將來這位老夫人若是重獲自由,定能助她在侯府站穩(wěn)腳跟。
她輕輕拉住孟書行的衣袖,聲音里帶著幾分嬌羞:
“蓉蓉知道這個請求有些唐突,但我既然已是書行哥哥的人,按理也該喚一聲‘母親’,前去拜見。若是母親見了我,知道書行哥哥身邊有個知冷知熱的人照顧,想必也能安心些。”
孟書行面露遲疑:
“可是……小叔叔只準我一人探望,若是帶你去,只怕……”
孟書行看著她懂事又委屈的模樣,想到她在邊關(guān)確實對自己有照料之恩,終于點了點頭:
“也罷,那你隨我同去,只是到了里面,切不可多。”
二人行至李氏院外,朱門緊閉,兩個守門侍衛(wèi)見到夏蓉蓉,明顯愣了一下。
“書行少爺,這位是……”
領(lǐng)頭的侍衛(wèi)遲疑地開口,目光在夏蓉蓉身上來回打量。
”這是夏姑娘,與我同去探望母親?!?
孟書行語氣堅定,示意夏蓉蓉跟上。
侍衛(wèi)對視一眼,終究還是側(cè)身讓開了路:
”書行少爺請。”
院內(nèi),李氏正獨自坐在石凳上發(fā)呆,鬢發(fā)微亂,臉上帶著幾分憔悴。
聽到腳步聲,她還以為是送飯的婆子,正要發(fā)作,抬頭卻見孟書行站在院門口,頓時眼淚就落了下來:
“我的兒?。∧憬K于回來了!”
她踉蹌著撲上前,枯瘦的手緊緊抓住孟書行的衣袖,嗓音嘶啞地哭嚎:
”為娘的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
孟書行也紅了眼眶,輕拍著李氏的背:
”讓母親受苦了……是兒子不孝?!?
孟書行待李氏情緒稍緩,這才輕輕扶著她轉(zhuǎn)向夏蓉蓉:
”母親,這位是夏姑娘。當(dāng)初兒子為躲避追兵跌落山崖,是她冒著危險相救,又悉心照料數(shù)月,兒子方能痊愈?!?
夏蓉蓉適時上前,盈盈一拜:
”蓉蓉見過老夫人?!?
她抬起水汪汪的眸子,語氣誠摯:
”早就聽聞老夫人和藹可親,氣度不凡,今日一見,果然如此。書行哥哥這般出眾,想來都是您老悉心教導(dǎo)的功勞。”
李氏上下打量著夏蓉蓉,神色稍霽:
”不錯的孩子,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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