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夫,和我一起打獵的那兩個人,最近不干了,我下了五天的網(wǎng),只逮住一只野雞,您別嫌棄?!?
賀家大郎窘迫地?fù)狭藫项^,好像帶來一只野雞是什么罪大惡極的事。
蘇與之遞給云巧一個眼色,云巧掏出二兩銀子塞給賀家大郎。
賀家大郎一臉惶恐,推拒。
“這……這使不得啊,云巧姑娘,何大夫,你們幫了我那么大的忙,若是沒有你們,我娘的宅子現(xiàn)在還在蘇家,我給你們送野味不過是想感謝你們,怎么還好意思收你們的銀子?”
自從上次蹦賀家大郎要回院子,賀家大郎隔三差五便送來幾只野味,何念安最近都吃胖了一圈兒。
蘇與之給賀家大郎的腿扎了幾個療程,賀家大郎的腿還有些坡,但把拐棍扔了,走路比以前利索多了。
腿腳不便有腿腳不便的好處,無論去哪,做什么,都不易惹人懷疑。
春喜打聽的那些八卦,到底是市井傳聞,真假參半。
她用賀家大郎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她的調(diào)令寫的是去禁軍營做軍醫(yī),禁軍營不比谷陽的巡防營,規(guī)矩多。
謝墨寒的病癥已痊愈,這幾日就要去禁軍營點卯,可能偶爾還會住在禁軍營。
蘇硯知一直沒有消息,應(yīng)做長遠(yuǎn)打算,先尋個合適的院子安置云巧和何念安,這邊若是有急事找她,賀家大郎到底是比云巧方便一些。
蘇與之笑道:“給你就收著,過陣子說不定還有需要你幫忙的地方?!?
“行啊,你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賀家大郎忙不迭點頭答應(yīng),頓了頓,一臉難為情,“何大夫您若是不嫌棄,我倒是愿意,只是我這腿……怕是會耽誤您的事?!?
“也沒什么大事,就是一些打探消息的活?!?
蘇與之低頭抿了一口茶水,抬眼看向賀家大郎,“你在蘇家做過工,可知蘇千戶蘇家和魏國公魏家可有什么往來?”
她總覺得那日蘇嫣然看她和何念安的眼神太過惡毒,不管蘇嫣然打得什么壞主意,總要了解清楚蘇家的底細(xì)。
雖然她也是蘇家女,到底已經(jīng)離開了六年,六年能發(fā)生的事可太多了。
大俞朝臣有半數(shù)出自魏家子弟門生,當(dāng)朝太后皇后均出自魏家,魏國公府是名副其實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戶。
而蘇家不過是八竿子打不著的皇親國戚,兩家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上次蘇嫣然給魏蔓蕓吃庵沒羅果至過敏,魏蔓蕓沒撕了蘇嫣然,屬實讓蘇與之感到意外。
賀家大郎擰著眉頭想了想,“蘇家和魏國公平日也沒什么往來?!?
沉默一瞬,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是的,眼睛一亮,猶豫道。
“魏國公曾深夜找過二老爺,他們具體聊些什么我不知道,那是十幾年前的事了,也不知道算不算?”
至于具體是十幾年前,賀家大郎也記不清了,賀家大郎說,他也是偶然看見魏國公去去蘇家找蘇同和。
蘇與之暗忖,十幾年前她也不過幾歲,母親暴斃,父親瘋癲,兄長走失都發(fā)生在那幾年。
那時候的蘇同和還是一個不起眼七品縣丞,居然那個時候就搭上了魏國公。
聽聞魏國公幾年前遇北境刺客,瞎了一只眼睛,此后深居簡出,外出會客宴飲都是長子代勞。
蘇同和能登魏家的門,并且能讓魏蔓蕓不鬧。
蘇同和和魏國公之間一定有某些不為人知的聯(lián)系。
春喜進來通傳,“何大夫,殿下回來了,傳您-->>去嘯月樓?!?
賀家大郎起身,“那何大夫先忙著,我就不叨擾了。”
蘇與之讓春喜告訴傳話的人,隨后就到。
換了一身雨過天晴色錦袍,對著銅鏡看了看,身形瘦弱,胸前扁平,膚色暗黃粗糙,看起來和以前沒什么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