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著魏府遞去了帖子,沈鶯并沒有收到回音,許是離開魏府的日子久了,她竟有了幾分生疏之感。
罷了,只愿魏太夫人身子好就行。
可實(shí)際上,是魏太夫人不敢接下沈鶯的帖子,徐滿霖定親的消息已經(jīng)傳了傳去。二房喜氣洋洋的在籌備親事,徐家也派人下了定,如此已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榱恕?
“此事,太夫人就莫要再管了?!焙藕蛭禾蛉怂拢瑒袼俨傩男?。
“咳咳……”魏太夫人的咳疾更重了,幾乎是徹夜徹夜的咳嗽,難眠?!暗?,她不要怨我?!?
終究,是未曾守諾。
“等到二公子回來,我們再一同去看看沈姑娘?!焙舆^了魏太夫人手中的帕子,鮮紅一片,她將帕子藏了起來,唯恐給魏太夫人瞧見。
得知沈鶯曾給魏太夫人遞過帖子,陳茹在閨房中不屑地輕笑了一聲:“如今倒是想著來尋太夫人了,我瞧著她啊,不過是裝作一副誰都看不上的模樣,故作清高罷了?!?
魏家一邊是喜事,一邊則滿是憂心忡忡。
薛氏見陳氏著急忙慌的要將陳茹嫁出去,也猜想她是打算另尋個靠山。魏家若是就此倒了,也不知她自己該如何。
她,那可憐的兒??!
薛清然得了消息,本是在房中哭了兩日,可等她回過神來,卻是更唯恐自己的命途堪憂。在得知陳茹竟能與徐家結(jié)親后,她腦中一轉(zhuǎn),倒是有些慶幸上次去見了那五品文官,溫見山。
名字倒是個好名字,人亦如其名。溫和謙虛,只是看著有一股子的莊稼漢的土氣。到底是農(nóng)家出身,周身的氣度差了許多。
“去回了溫大人的話,只說明日午時,在南街上的茶館一見?!毖η迦幌肓讼?,她總要為自己打算。無論魏晉禮回不回來,她總得讓自己有的選才行。
對于魏府發(fā)生的這些事,沈鶯是一無所知,只是去了繡坊上工的那一日,正撞見了一個黑瘦的男子在與店家討價還價。
“什么布料,竟要賣五兩銀子,我瞧最多不過三兩?!睖匾娚矫铝?,商討著價格。
店家見他穿的是官靴,更不愿松口:“大人,這布料五兩已是給您便宜了。若是平常人來,這料子我是要賣八兩的!”
一聲“大人”,讓溫見山紅了臉,他剛來京城為官不過半年,是有幸中了舉,才被分了一個整理禮部典籍的五品文官,雖是五品,卻是一點(diǎn)兒實(shí)權(quán)都沒有,只是每日在禮部的庫房里抄抄寫寫,整理成冊罷了。
但被人喊了一聲“大人”,他連還價都不好意思起來,最后有些不甘心的嘖了一聲,面色極為不舍的從袖中掏出了銀子結(jié)了賬。
臨走時,還嘟囔了一句:“這料子,能是金子做的不成?”
沈鶯進(jìn)門時,與他擦肩而過,臉上的紗簾被風(fēng)吹起,那人眼底閃過一絲驚艷后,又流露出了幾分貪慕之色。
沈鶯加快了腳步,這人看著似是小人得志,頗為算計(jì)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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