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斯禮歪-->>著腦袋看她,指尖將她落在臉頰邊的發(fā)絲別到耳后,順勢用指腹輕輕摩挲她的臉頰:“先墊墊胃,然后帶你出去吃正宗的杭幫菜。”
時知渺哦了一聲,啃了半個餅,剩下半個遞給徐斯禮。
徐斯禮幾口吃完,然后去洗手。
等他洗完手出來,看到時知渺還坐在床邊,沒去換衣服,她雙手放在身體兩側(cè),低垂著腦袋,目光落在自己的腳尖——她的興致不高,從昨天就這樣。
徐斯禮沒有立刻追問,而是從衣柜里拿出她的衣服,走到她面前,語氣帶著點壞笑:“要我?guī)湍銚Q嗎?”
時知渺才抬起頭,搶過衣服,沒什么殺傷力地瞪他:“我自己換,你出去?!?
“行?!毙焖苟Y輕輕一笑,“我明白,就算是夫妻,也要尊重對方的羞恥心,尤其是我們寶寶臉皮還這么薄?!?
他說完就帶上臥室門出去,然而門一關(guān),他臉上戲謔的笑意就收了起來,無聲地嘖了一下——開始怪薄聿珩和應(yīng)如愿了。
昨天就不該遇到他們,害他老婆心情不好,這讓他怎么哄?
時知渺換好衣服,開門出來:“走吧。”
徐斯禮便牽起她的手,帶她出門、上車,開往餐廳。
遇到一個紅燈,徐斯禮緩緩踩下剎車,手指在方向盤上點了點,忽然說:“寶寶,想聽昨天那兩個人的八卦嗎?”
時知渺茫然:“哪兩個人?薄董和應(yīng)太太嗎?”
是的。
愛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的徐太子爺,因為薄聿珩和應(yīng)如愿間接讓他老婆不高興了,所以對他們的稱呼已經(jīng)變成略帶嫌棄的“那兩個人”了。
“就是他們,他們的八卦可有意思了?!?
時知渺略微感興趣:“怎么回事?”
于是,開往餐廳的這短短十幾分鐘車程,徐斯禮就跟她講了那個看起來溫文爾雅的港城大佬,是怎么對自己名義上的妹妹強取豪奪,逼著人家跟他好的。
而他眼里看似柔弱的小妹妹,實則心機深沉,本就是抱著目的接近他的,最終在眾目睽睽之下,給予了薄家致命一擊,轟動全港,隨后上演了一出假死,逃之夭夭,讓那位運籌帷幄的薄董事長栽了人生最大的一個跟頭。
“他以為應(yīng)小姐真的已經(jīng)死了的那段時間,做出了不少瘋狂的事,我在北城都略有耳聞?!?
徐斯禮輕描淡寫地補充,這話是回敬薄聿珩那天那句“徐總的風(fēng)流韻事,我在港城都有所耳聞”。
時知渺的注意力被完全吸引了:“那后來呢?他們怎么又在一起了?是薄董事長找到應(yīng)小姐嗎?”
徐斯禮嗯哼一聲:“只能算老天爺仁慈,給了他們一個峰回路轉(zhuǎn)的機會,要不然他們現(xiàn)在也不可能合體來氣我老婆?!?
時知渺愣了一下,隨即辯解:“我心情不好,跟薄董事長和應(yīng)太太沒關(guān)系?!?
徐斯禮看了她一眼:“那是因為什么?寶寶,現(xiàn)在還有什么事是不能對我說的嗎?”
“……”時知渺抿唇,“我想知道我家起火的具體原因,但我問了辦案的警官,也咨詢了黎律師,都說除非發(fā)現(xiàn)能推翻案件結(jié)果的證據(jù),否則警方不會重啟調(diào)查,所以才有點不開心?!?
“但我也能理解,畢竟都是那么多年前的案子了,我平白無故跳出來讓人家重新查案……警局又不是我家開的……”
說話間,車子也開到了餐廳門前。
徐斯禮先停好車,然后解開安全帶,側(cè)身面向她。
他臉上沒有剛才故意逗她開心的玩笑神色,一雙桃花眼深邃專注——他認真起來的樣子,總有種跟平時不一樣的感覺。
“警局的確不是你家開的,”他開口,每個字都像敲在她的心坎上,“但我是你的老公。你想做的事情,我都會竭盡全力幫你,你用得著自己悶悶不樂這么久嗎?”
時知渺低下頭,小聲說:“我不是……”
徐斯禮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著自己的眼睛:“渺渺,我知道你獨立、自主、堅強,很多事情都能自己做到、自己解決。但我是你的老公?!?
“老公是拿來‘用’的,不是拿來當(dāng)擺設(shè)的,你什么事都自己扛,那還要我干什么?每次你悶悶不樂,我心里會很難受。我們是夫妻,本就該同擔(dān)風(fēng)雨,你總把我排除在你的世界之外,我會慌的?!?
時知渺:“沒有排除你……”
“不管你是為什么,總而之,你想做的事情,我都會幫你做到,你只要開口,就好。”
時知渺失落了一天一夜的心,到這一刻,才像漂泊的船只終于找到港灣。她鼻子一酸,伸手摟住他的脖頸,將臉埋在他帶著柑橘香氣的頸窩里,甕聲甕氣道:
“徐斯禮,我想查我家大火的事,你幫我查?!?
徐斯禮感受到頸間她溫?zé)岬暮粑?,心尖發(fā)軟,手臂收緊,將她更深地擁入懷中,如同最忠誠的騎士向他的女王許下誓,聲音沉穩(wěn)而令人安心: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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