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里,陸明薇帶來的女管家,煮水烹茶,為她們各泡了一杯伯爵紅茶。
陳紓禾捧著骨瓷杯,小口啜了一下,暖流順著喉嚨滑下,唇齒留香。
她剛覺得神經(jīng)放松了少許,坐在她對面的陸明薇便放下茶杯,冷不丁開口:
“聘禮,八百八十八萬美金。外加華盛頓特區(qū)與北城核心地段房產(chǎn)各一套,配相應檔次的代步車一輛。以及van
cleef&arpels、cartier、bvlgari的高級珠寶三套?!?
“陳小姐對這個初步方案還滿意嗎?細節(jié)可以再談的?!?
“噗!咳咳咳!”陳紓禾猝不及防被茶水嗆到,咳了好一會兒,錯愕地抬頭,“……你什么意思?”
陸明薇:“意思是,我同意你成為陸錦辛的妻子。這些是基礎的聘禮。如果你對品牌、地段或者金額有特殊要求,可以提出來?!?
?!
陳紓禾立刻放下茶杯:“陸夫人,我想你和你兒子都搞錯了一件事——我,陳紓禾,從來沒有答應過要嫁進陸家!”
“我不喜歡陸錦辛!別說跟他在一起一輩子了,就是多待一天我都受不了!”
“感情是可以培養(yǎng)的。”陸明薇語氣毫無波瀾,“阿辛需要你,而嫁入陸家,你能得到常人難以企及的財富和地位。這是一筆很公平的交易。”
“婚姻不是交易!或者說,我沒打算把我的婚姻當作交易,我不缺錢,所以沒打算把自己賣掉?!?
陳紓禾感覺自己在對牛彈琴,“我不愛他,我也不想要你們陸家的財富和地位,我只想回到我原來的生活!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原來的生活?”陸明薇輕輕重復,眼神里掠過一絲極淡的嘲弄,“陳小姐,你以為經(jīng)歷了這些,你還能回到所謂的‘原來’嗎?”
陳紓禾沒懂:“你什么意思?”
“阿辛認定的事情,從來沒有放棄的先例,即便你今天跟著周秘書走了,你覺得他會放過你嗎?下一次,或許就不只是‘請’你來莊園做客這么簡單了。”
“……”
這話像一根冰冷的針,刺中了陳紓禾內(nèi)心最深處的不安。
她知道陸明薇說的是事實。
陸錦辛就是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神經(jīng)病。
但她依然倔強地挺直脊背:“那是你們需要解決的問題,不是我的責任!用綁架和囚禁逼來的婚姻,簡直是荒謬!”
陸明薇看著她激動的樣子,沉默片刻,似乎明白了單純的利益和誘惑是無法打動她的。
她優(yōu)雅地起身:“已經(jīng)很晚了,今天就先談到這里吧,我們明天再繼續(xù)聊?!?
陳紓禾倏地站起來:“我跟你們沒什么好聊的,我現(xiàn)在就要走。”
周祺也是上前一步:“陸夫人!”
陸明薇抬手打斷他:“周秘書,徐先生那邊我會親自致電說明,今晚就請各位先在莊園休息吧。來人,帶周秘書和他的同伴去客房。”
周祺當然不同意:“陸夫人,我們原來不是這么說的!”
陸明薇語氣不容置喙:“放心,只是留宿一晚。明天早餐后,我會再和陳小姐談談,如果屆時她依然堅持離開,我會親自派人送你們回城。我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