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萬籟俱寂。
凌晨兩點(diǎn)整,北城郊區(qū)楓林路77號,莊園如同蟄伏在黑暗中的巨獸,龐大且危險。
幾道如同鬼魅般的黑色身影,借著夜色的掩護(hù),悄無聲息地貼近莊園外圍的高墻。
他們穿著特制的深色作戰(zhàn)服,與陰影完美融為一體。
周祺對著微型麥克風(fēng)發(fā)出指令,聲音低沉清晰:“一隊就位,監(jiān)控已經(jīng)干擾完畢,時限五分鐘。二隊,上。”
“二隊收到?!?
四名隊員手腕一翻,射出帶著吸盤的特種攀登繩,精準(zhǔn)地吸附在二樓窗沿下。
他們動作迅捷,腳蹬墻壁,利用繩索悄無聲息地向上滑行,落地時躲入走廊的陰影里,警惕地觀察四周。
周祺的聲音再次在耳機(jī)中響起:“二隊按計劃向三樓樓梯口移動。注意避開紅外感應(yīng)區(qū),跟著我的標(biāo)記走?!?
隊員們佩戴著特殊的單眼微光鏡,視野中清晰地顯示著周祺通過遠(yuǎn)程熱感裝置傳來的實(shí)時路徑指引。
他們?nèi)缤狄怪械奈枵?,精?zhǔn)地繞過一道道無形的警戒線,腳步輕得如同貓科動物。
就在先頭隊員即將踏上通往三樓的樓梯時,周祺急促的聲音突然切入:“等一下!三點(diǎn)鐘方向,廊柱后,有暗哨!注意隱蔽!”
隊員們瞬間屏住呼吸,身體緊貼墻壁,融入更深的黑暗之中。
幾秒鐘后,一個穿著守衛(wèi)制服的男人從廊柱后走出來,似乎只是例行巡查。他晃了晃手電,光束從隊員們藏身之處掃過,并未停留,隨后又慢悠悠地晃了回去。
“暗哨已回位。行動繼續(xù),加快速度?!?
一行人再次移動,終于有驚無險地抵達(dá)三樓樓梯口——陳紓禾的房間就在走廊的盡頭。
周祺:“三隊,在一樓東側(cè)配電機(jī)房附近制造短路,引開主樓梯口守衛(wèi)的注意力。”
“三隊明白。”
片刻后,樓下傳來一陣短路的“噼啪”聲以及守衛(wèi)的小騷動。
“就是現(xiàn)在!”周祺下令。
二隊隊員如同離弦之箭,沖向那扇房門。
然而,就在最前面的隊員伸手觸碰到門把手的瞬間——
“啪!”
頂燈毫無征兆地熄滅,整座莊園瞬間陷入絕對的黑暗。
不是他們制造的短路!是對方切斷了電源!
“不好!暴露了!全都戴上夜視鏡!”周祺自己也翻進(jìn)莊園。
幾乎在夜視鏡扣上眼的同時,勁風(fēng)撲面,一個高大的身影如同鐵塔般矗立在門前,拳頭帶著千鈞之力,朝著為首的隊員面門砸來!
救援行動,從潛入瞬間轉(zhuǎn)變?yōu)閺?qiáng)攻,一場近身肉搏就此展開!
與此同時,三樓走廊慢悠悠走過一道身影,完全不管樓梯下拳拳到肉的惡斗,閑庭信步地走向那扇房門,輕輕推開。
陸錦辛剛剛悠哉游哉地洗漱完畢,這會兒只穿著真絲睡袍,走向那張大床。
床上的陳紓禾呼吸均勻,睡得正沉。
他坐上床沿,床墊微微下陷,然后伸手撫摸陳紓禾的臉頰,低下頭,就要朝著那抹柔軟的緋色吻去。
然而,還沒碰觸到,陳紓禾就倏然睜開眼,毫不留情地抬腳踹向陸錦辛的小腹!
奈何陸錦辛早有防備,一把扣住她的腳踝,隨即翻身將她壓在身下,雙腿夾住她的腰,狐貍眼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姐姐這么警覺,是在等誰來救你?”
他的氣息帶著牙膏的薄荷香,“他們確實(shí)來了,就在門外,可惜誰都帶不走你?!?
陳紓禾憋著火,猛地抬頭,直接用額頭狠狠撞向他的腦袋!
陸錦辛大概沒想到她會用這么“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數(shù),一時沒有防備,“咚”的一聲悶響,額骨相撞的鈍痛炸開,陳紓禾眼尾飆出生理性紅霧,陸錦辛則悶哼著偏過頭。
“你、去、死!”陳紓禾咬牙切齒。
陸錦辛吃疼,黑眸里的光卻亮得嚇人,像瘋狗嘗到了血味,再次低頭狠狠咬上她的唇!
門外的打斗已經(jīng)進(jìn)入白熱化階段。
周祺后退兩步,將右手-->>背到身后,手臂微微顫抖——這個大塊頭力量驚人,交手幾下就讓他整條手臂都在發(fā)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