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聽竹的臉色徹底青了。
如果真被開除出項目,那這將會成為她職業(yè)生涯里,一個難以洗刷的污點!
她覺得屈辱,覺得不甘……可她又能怎么樣?
過了好一會兒,阮聽竹才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好的。”
說完,她再也無法忍受四周各異的目光,轉身跑出辦公室。
時知渺哂笑一下。
她轉向周圍的南濟醫(yī)護們,不好意思道:“一點小插曲,讓大家見笑了。不過這不會影響我們后續(xù)工作的,請大家放心?!?
南濟的醫(yī)護們這才回過神來,紛紛說著“沒事沒事”,三三兩兩地散開了。
人群散去,只剩他們兩個人,徐斯禮對時知渺彎眼,輕笑著說:
“這就對了。下次再遇到這種給臉不要臉的,就拿老公去壓她。老公在外面努力混出個人樣,不就是為了在關鍵時候,不給老婆輸陣嗎,你要給我機會?!?
“……”
他怎么每天都能想出這么多亂七八糟的話?
徐氏集團的唯一繼承人,都叫“混出個人樣”的話,其他人還怎么活?
時知渺忍不住想白他一眼,推開他靠得太近的胸膛,反問:“你很閑嗎?專程跑來醫(yī)院看我們的熱鬧?”
徐斯禮順勢握住她推拒的手腕,指腹在她細膩的皮膚上摩挲了一下,才松開,一本正經(jīng)道:
“哪能啊,我來南城有正事要談的。只是開完會空閑了,心里惦記,就順路過來看看我家寶寶工作順不順利?”
時知渺:“這么巧?我去哪個城市你就在哪個城市有合作?”
“咱們徐氏可是國內(nèi)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集團,每天都有來自全國各地的合作邀約,還怕挑不到合適的?”
徐斯禮語氣混不吝,“不然你以為你老公每天開那么多會,只是開個儀式感?”
時知渺忽然想到,他的合作,不會是跟肖家吧?
但她沒問出口,只是說:“看完了?看完了就快去忙你的正事,別在這里妨礙我們工作?!?
“行吧,等你下班,我再來接你?!?
徐斯禮很聽話,她趕人,他就走。
徐斯禮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沒有注意到,阮聽竹其實并未走遠,就站在轉角處的陰影里,將他和時知渺之間的互動,看在眼里。
阮聽竹壓著陰郁的情緒,又回到辦公室。
剛才那幾個附和她,指責時知渺的南濟醫(yī)生護士,此刻都圍在時知渺身邊道歉:
“時醫(yī)生,剛才真是不好意思,誤會你了……”
“是啊是啊,我們不知道情況,聽信了一面之詞……”
時知渺并不計較,從包里拿出石榴分給大家:“沒事,說開了就好。大家吃石榴嗎?”
幾個同事接過,剝開嘗了嘗,立刻被酸得齜牙咧嘴:“哇!好酸!”
“時醫(yī)生,這石榴還沒到季節(jié)吧?酸掉牙了!”
一個生過孩子的女護士笑道:“這酸度我受不了,我懷孕那會兒都沒這么能吃酸。”
時知渺也吃了一塊,面不改色:“我覺得還好啊,酸甜開胃。”
阮聽竹冷眼看著這一幕。
聽到“懷孕”“能吃酸”這幾個詞,她突然想起之前在徐氏集團,時知渺聽到她錄了徐斯禮的音的時候的干嘔。
以及前段時間在南寧醫(yī)院,她又是惡心反胃,又是嘔吐疲憊的各種細節(jié)……
她突然有一個猜測……目光下移,落在時知渺平坦的小腹上,神情變得幽深而復雜。
難不成……真的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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