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紓禾重新關(guān)上門,而隔壁房間聽得一清二楚的徐斯禮,呵笑一聲。
還要一起吃飯呢?
……
時知渺和秘書掐著時間,在差不多的時候進(jìn)入包廂,果然看到陸山南又被勸著喝了不少酒,雖然表面依舊維持著沉穩(wěn),但眉宇間已然能看出明顯的醉意。
時知渺的出現(xiàn),讓席間眾人都有些意外。
陸山南看到她,眼底也掠過詫異,旋即化為淡淡的笑意。
時知渺以妹妹的身份,得體地說了幾句我哥這兩天偏頭痛,不能喝太多酒,等他好些了再陪各位朋友喝個盡興的場面話。
大家也不是非要灌陸山南不可,也就順著放手,時知渺得以順利地將陸山南帶離酒桌。
他們走出餐廳,到了路邊,被紐約街頭的風(fēng)一吹,陸山南似乎更難受了,踉蹌地走到花壇邊坐下,撐著額頭休息。
時知渺左右看了看,讓秘書在這里照顧陸山南,自己跑去附近的藥店買了解酒藥和礦泉水。
“哥,先把藥吃了吧?!?
她擰開瓶蓋遞過去,陸山南接過水和藥,吃了,又垂下腦袋,緩和酒精帶來的難受勁。
“哥,怎么樣?”
陸山南抬起頭,風(fēng)吹亂他的頭發(fā),也吹散他平時的一絲不茍。
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還是別的什么,他望向她的眼神有些失焦,卻又比平時更深。
時知渺沒有察覺到異樣,蹲下身看他:“哥,你很難受嗎?要不直接送你回家休息吧?”
陸山南忽然伸手,摸上時知渺的臉頰。
時知渺整個人都是一怔,又聽見他說:“渺渺,當(dāng)年,我要是有把你帶走就好了?!?
他聲音低啞,被酒精浸染得格外磁性。
時知渺又是呆愣,然后避開了他的手:“哥,當(dāng)年是我自己選擇要留在徐家的?!?
“是啊,是你選的?!?
陸山南的目光似是纏繞了無數(shù)未盡的語,“但我有時候會想,也許,我當(dāng)時應(yīng)該強(qiáng)硬一點(diǎn),不管你怎么選都把你帶走……”
他頓了頓,喉嚨滾動,聲音更啞了幾分,“那樣的話,你現(xiàn)在就真的是我的家屬了。”
秘書不知何時退開了好幾步,花壇前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哥,妹妹也是家屬啊?!?
陸山南緩緩搖頭,眼底翻滾著濃得化不開的墨色,像是借著酒意,將那句藏了許多年的話說出口:
“我說的,是其他家屬?!?
“……”
時知渺面對陸山南,背對馬路,以至于沒有注意到,就在距離他們不到兩米的路邊,停著一輛車。
車窗降著,駕駛位的徐斯禮透過前擋風(fēng)玻璃,靜靜看著這一幕。
他沒有下車,只是坐在車上,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點(diǎn)著方向盤,目光幽深難測。
——他倒是要聽聽看,時知渺會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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