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斯禮的眉毛挑了一下:“居然還沒化妝?沒化妝就這么好看,化了妝得美成什么樣?”
時知渺忍不?。骸澳闶浅藻e藥了嗎?”
突然夸她上癮了。
“吃錯藥倒是沒有?!?
徐斯禮微微瞇起眼,半真半假地說,“主要是想把你夸得神志不清,找不著北,我等會兒才好把你賣給別人?!?
時知渺平靜地回道:“那就有勞徐少幫我找個好人家,我的要求不高,比你像個正常人就行。”
徐斯禮煞有其事:“這個要求還不高?。恳呀?jīng)篩掉全世界99以上的男性了?!?
……他還挺會往自己臉上貼金的。
時知渺懶得跟他說了,跟著主理人坐到化妝臺前。
她掃了眼桌上的化妝品,然后對著鏡子里的主理人說:“你幫我做頭發(fā),我自己化妝就可以?!?
也節(jié)省些時間。
主理人笑說:“好的呀。”
在她們忙碌的時候,徐斯禮一直靠著化妝臺站著,時不時指點(diǎn)一下她的妝容:
“你這眉毛還要畫???長得挺均勻的啊。眼線怎么不拉長一點(diǎn)?上次我見著一個人,眼線都快拉到太陽穴了。眼影選藍(lán)色吧,大膽前衛(wèi)??诩t選肉桂色吧,跟你身上的衣服搭。”
時知渺受夠他了:“這么有想法,你是經(jīng)常給薛昭妍還是沈雪化妝嗎?”
“都沒有,只有你?!毙焖苟Y勾唇,“我是審美好才建議你,你信我。”
“用不著?!?
徐斯禮的手機(jī)響了,他一邊拿出手機(jī)一邊說:“你聽我的,眼影用藍(lán)色肯定更好看?!?
看了來電是誰,他皺了一下眉,掛掉。
但是沒過多久,手機(jī)又響了起來。
時知渺淡淡道:“你可以去外面接?!?
徐斯禮思忖了片刻,還是直起身走出去接聽。
時知渺用唇刷為自己涂上口紅,一邊涂一邊想,不能當(dāng)她面接的電話,該不會是薛昭妍吧?
身后的主理人忽然開口:“徐太太不記得我了嗎?”
時知渺一愣,看向鏡子里的她:“你是?”
主理人笑說:“當(dāng)初你和徐少辦婚禮,你那套粉白色的敬酒服就是我設(shè)計,當(dāng)時還因?yàn)槟恪晕A潤了一點(diǎn),胸口有點(diǎn)緊,我臨時幫你調(diào)整了胸圍。”
時知渺臉上一熱:“原來是你啊,不好意思,我不太記人?!?
“那天我戴著口罩,你不記得也是正常。”
主理人梳理她的頭發(fā),“那天的敬酒服,款式你還喜歡嗎?”
時知渺恍惚了一下。
也才兩年前而已,但她其實(shí)有些不記得那個婚禮的細(xì)節(jié)了,只記得自己那天非常開心,像擁有了全世界一樣。
“……很喜歡?!?
“那也是徐少親自定的顏色和款式,就跟你今天這條裙子一樣,他對你,總是有自己的見解,而且每次都是最配你的。”
時知渺垂下眼:“是嗎,可能是因?yàn)樗銐蛄私馀税?。?
就像她做多了手術(shù),打開病人的胸腔,手指觸摸到心臟就知道什么情況。
所以外科也有一句話,“最好的心外科醫(yī)生的手指上,都是長著眼睛的”。
熟能生巧,就是如此。
主理人將她的頭發(fā)梳整齊,沒有扎起或者盤著,就那樣披在身后,又給她戴上一個珍珠頭飾,兩側(cè)還有幾條垂落的珍珠流蘇。
她將流蘇撥到她的肩膀前:“也有可能是他很喜歡你,所以對你了如指掌呢?!?
主理人拿起眼影,用粉刷蘸了一點(diǎn)藍(lán)色,在她的眼皮上暈染開。
“全身上下都是柔和的顏色,眼睛有一點(diǎn)碰撞的色彩,的確更好看,徐太太,你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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