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斯禮混不吝地說:“我管您覺得對不起誰,反正當初娶她我已經不情不愿了,現(xiàn)在要離婚,必須先讓我舒坦了愿意了,否則天王老子來了也別想讓我簽字?!?
梁若儀怒斥:“你混賬!”
“是是是,混賬我就不在這里妨礙您胃口了。”徐斯禮直接起身要走。
梁若儀被他氣到:“你給我站住?!?
“您自己吃吧,或者我把老頭兒叫過來陪您吃?”徐斯禮一邊說一邊拉開門,猝不及防跟門外的女人四目相對。
“……”
過了幾秒鐘,徐斯禮轉頭看著梁若儀,“您還叫了她來?所以這頓是散伙飯?”
梁若儀怕自己控制不住要家暴:“你趕緊滾。”
徐斯禮哼了聲:“我也不想吃這頓飯?!?
又轉過頭看著時知渺,“你陪你媽吃吧,我這個外人去給你們結賬。”
擦肩而過時,時知渺忽然說:“我終于知道答案了?!?
徐斯禮頓步:“什么?”
時知渺終于知道他當年為什么會娶她。
不是她以為的兩情相悅。
也不是梁若儀說的“他也愿意”。
他親口說了,他娶她,是不情不愿的。
時知渺懸在頭頂?shù)倪_摩克利斯之劍終于在這個猝不及防的時刻落下,她微妙地笑了笑,笑得徐斯禮隱隱有些不安。
突然想到不會是剛才的話被她聽到了吧……徐斯禮舌尖抵了下腮幫,想解釋什么。
但時知渺什么都沒問,越過他,進包廂,坐在梁若儀的對面,半個眼神都分給他。
“媽,點菜了嗎?我餓了?!?
梁若儀輕嘆口氣,道:“已經點了?!?
時知渺便拎起茶壺為她倒茶,徐斯禮看著她冷淡到極致的側臉,半晌,還是離開了。
他到前臺結賬,順便催促餐廳經理:“1號包廂的菜快點上,客人都等餓了,你們就這速度?”
包廂里,梁若儀問時知渺:“你搬出去了住在哪里呀?暫時不想住在城郊別墅的話,就回老宅住吧?!?
時知渺實話實說:“我暫時住在我哥家里?!?
“你哥?”梁若儀微微一愣,而后想起來,“是時山南嗎?他回來了?”
“對,是他,他現(xiàn)在改回自己的姓了,叫陸山南,在博泰銀行工作?!?
“哦……”
梁若儀并不知道這件事,有些遲疑地問,“但你們這么多年沒見,你現(xiàn)在了解他是什么人嗎?住在他那兒會不會不方便?”
“不會的,他還是跟以前一樣,很照顧我?!?
梁若儀不知道該說什么,只得道:“我回頭一定要好好教訓那個臭小子?!?
時知渺溫聲道:“媽,您不用擔心我們,我們已經談好,會和平離婚的?!?
一頓飯吃完,梁若儀被家里的司機接回老宅,時知渺今天依舊不用上班,在路邊站了一會兒,決定去城郊別墅找蒲公英。
今天是工作日,徐斯禮從餐廳離開后應該是回公司,她去城郊別墅不會遇到他。
時知渺去了蒲公英經常溜的地方找,又問了散步的老人們,可惜都沒有線索。
已經過去這么多天,蒲公英都沒有被找到,大概率已經不在城郊別墅,可能流浪去了別的地方,也可能是被人收養(yǎng)了。
時知渺心里空落落的,站在小區(qū)的噴泉池前,閉上眼睛,十指緊扣——
如果是被人撿走的話,希望它的新主人對它好。
“要許愿的話,應該往池子里扔硬幣,你有硬幣嗎?”
身后驀地響起男人松散的聲音,時知渺下意識轉頭,徐斯禮站在她的身后。
挑了挑眉,給了她一枚硬幣,“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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