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傳的丫鬟惶恐地點頭:“奴婢親眼所見,估計眼下正向著衙門趕去。”
“不行!”
蘇歆像被踩到痛處,騰然起身。
當(dāng)初是她安排將秋霜在蘇皎皎身邊。
一旦秋霜被送去衙門將自己抖出來,那她的計劃就全暴露了。
不過依照蘇皎皎以往的性子,就算發(fā)現(xiàn),她也會寬恕秋霜。
難不成是因為昨日的事情,心中還生著母親的氣,這才借題發(fā)揮?
轉(zhuǎn)而,她的視線落在身側(cè)閉眸養(yǎng)息的秦氏身上。
昨日姜嬤嬤被從宮中送回來后,勉強撐著最后一口氣。經(jīng)大夫醫(yī)治,因年紀的緣故,再加上傷勢過重,到底是沒有挨過去。
今日天沒亮,姜嬤嬤的家人來將她尸骨帶走。
姜嬤嬤是跟在秦氏身邊幾十年的奶娘,她真后悔當(dāng)初沒弄死蘇皎皎這個賤蹄子。
“母親,姐姐此番得了圣上的嘉賞,倒像是變了個人。”
蘇歆頓了下,徐徐說道,“聽聞秋霜偷拿了姐姐的首飾,姐姐將人送去了衙門。”
“哼!她也囂張不了多久了?!鼻厥侠淠?,煩躁地說,“行了,我這一想到她就頭疼?!?
蘇歆眼底閃過一抹不悅,暗自腹誹,當(dāng)真是蠢得沒救。
可她還需要借秦氏的勢,又道:“娘,如今府中還是你在當(dāng)家做主,女兒也是擔(dān)心傳出去,落了個惡待下人的名聲。到那時,對母親和侯府的名聲都不好聽?!?
唯有觸及到利益的時候,人才警覺。
這話一出,秦氏從軟塌上滕然坐起,仔細回味著蘇歆的話。
放在以前,蘇皎皎頂多也就訓(xùn)斥幾句,根本不會想到送去衙門。
莫非真是背后有皇家撐腰,她的翅膀硬了,想要脫離侯府的掌控?
“現(xiàn)在就去將人給我攔??!”
——
昨夜匆匆趕回京城,沈修白心神不寧。
自他一路回來,似乎總有人在暗中盯著自己。
還是處理完手中的事情再去調(diào)查,可衙役卻匆忙來傳,道是永安侯府的小姐前來。
“永安侯府……莫非是歆兒?”
沈修白喃喃自語著,連忙讓衙役帶路。
待到府衙后堂,遠遠就見一女子端坐在那里。
她眉眼如黛,身著月白繡暗紋襦裙,鬢邊僅簪一支素銀玉蘭簪,端坐于木椅上。遠望去如春日初綻的玉蘭,清雅而端莊。
可只一眼他便認出,此人并非是他的歆兒。
“蘇姑娘?”
蘇皎皎聞,抬眸就見沈修白一身素青色常服立于面前。
只是他看自己的眼神,不像是素未謀面。
倒……更像是看仇人。
難不成,他也重生了?
回想起前世,她為他精心謀劃,讓他從府尹的位置一路走到了萬人之上的宰相。
可他卻配合侯府將自己分尸,殘害她腹中還未出世的孩子……
一想到此處,蘇皎皎的五臟六腑都不斷地翻騰著濃烈的恨意,恨不得此時此刻就將沈修白抽筋扒皮。
可既然上天給她一次機會,重活一世。
無論他重生與否,這一世,沈修白的噩夢就此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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