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又得了河朔、燕云二州,天下二十萬云家軍一呼百應(yīng),聲勢正盛。”
“倉促間……朝中諸將,誰可為帥,堪當(dāng)此任,有必勝之把握?”
他的話,已經(jīng)講得很委婉了。
朱凌雪如何不明白,就算是把朝堂中的這一干蠢貨全都綁起來,也不是云澄一個人的對手。
更別說,如今云澄已然勢大!
她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一股無力感混雜著憤怒,讓她僵立在原地,臉色變幻不定。
“陛下留那肖云海,恐怕已經(jīng)萌生退意了吧?”
大太監(jiān)試探著問道。
朱凌雪眉頭緊鎖,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卻沒有立刻斥責(zé)。
大太監(jiān)見狀,心領(lǐng)神會,更進一步。
“如今云澄勢大,硬拼恐非上策。”
“如果能讓肖云海代表陛下,到云澄軍中負(fù)荊請罪。以云澄對陛下的感情,不敢說和好如初,那云澄也不會太過為難陛下。”
太監(jiān)的話已經(jīng)很委婉了。
所謂的負(fù)荊請罪,只是好聽的說法。
真正的意思便是把肖云海交給云澄處置,以平息他的憤怒。
這個想法,朱凌雪當(dāng)然也想過。
要不然,今日她就會砍了肖云海的腦袋!
只不過,這只驕傲的鳳凰還不想低頭得那么早。
“這是最后沒辦法的辦法?!?
朱凌雪低聲道。
云澄此前對她的執(zhí)念,她并非毫無所覺。
所以一直秉承著這一點,死死咬住不松口。
“事情還有轉(zhuǎn)機的時候,朕未嘗不能斗贏云澄!”
大太監(jiān)嘆了口氣:“陛下,量力而行啊!”
最后那句話,他還是沒有說出口。
再拖下去,如果云澄打的旗號不是清君側(cè),而是直指陛下自己……
這天下該當(dāng)如何?
朱凌雪緩緩坐回龍椅,緊緊抓住扶手,指節(jié)泛白。
殿內(nèi)一片死寂,只剩下她粗重的呼吸聲。
她太喜歡這種掌控天下權(quán)力的感覺了!
她恨不得獲得所有的權(quán)力!
不然,也不會出此下策!
“容朕……再想想?!?
大太監(jiān)長嘆一聲,旋即將身影隱藏在了殿后。
只留下朱凌雪一人在殿前,神色不斷地變換著。
……
燕云州。
云澄的車架在云家軍的引領(lǐng)下闖進了首府燕云城。
此刻,十萬邊軍已然枕戈以待。
但是沒有朱凌雪的命令,并沒有輕舉妄動。
只是看著云澄閑庭信步,如入自家庭院一般。
邊軍內(nèi)部,此刻已然不是鐵板一塊。
云澄的事跡,他們又如何沒聽說過?
有人見到云澄,想要動手“平叛”。
而有的人,已經(jīng)在暗中算計著,什么時候投奔云澄。
將這一切盡收眼底,云澄只是淡淡一笑,小聲在程冰的耳邊說道:“程大家,你可以動手了。”
程冰露出燦爛的笑容:“多謝王爺!”
這一切,都被路邊的一個女人看在眼里。
吳婉兒瞬間,如遭雷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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