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巷之間,云澄喬裝打扮,信步而行。
他耳力過人,不時能夠聽到屋頂傳來陣陣風聲。
正是程冰在高處行進的聲音。
拐過幾處街角,眼前突然出現(xiàn)了兩個身穿鎧甲的軍士,攔住了云澄的去路。
噌!
程冰手中短刃出鞘的聲音,在云澄頭頂響起。
同時,一個軍士上前一步:“你就是吳思遠的手下吧?”
聽到這一問,云澄沖著程冰打了個手勢,然后假意堆笑道:“正是在下,不知兩位這是……”
“別問那么多?!?
另一個軍士上前,從懷中掏出一個麻袋丟在地上。
“跟我們走吧?!?
云澄裝出害怕的神情:“敢問兩位,我們這是去什么地方?”
“叫你走就走。”第一個軍士冷哼一聲,“懂不懂知道的越少越安全的道理?”
說著,他便提著麻袋上前,往云澄的頭頂套去。
云澄抬手,死死抓住對方的手腕。
那軍士只覺得自己的手腕像是被鐵鉗鉗住了一般,不能移動分毫,當下又驚又怒:“你敢拒捕?”
云澄淡淡地道:“抓我,總得有個道理不是?”
“我們玄鳥衛(wèi)抓……”
那軍士的話尚未說完,院墻之后便響起了一聲咳嗽。
軍士聞聲,心頭發(fā)虛,眼神躲閃,連忙招呼身側(cè)的另一名同伴:“還不快來幫忙?”
云澄望著兩人,心生疑惑。
是玄鳥衛(wèi)?
他們抓吳思遠的人做什么?
為了搞明白這個問題,云澄并沒有直接殺死二人,而是一邊示意程冰按兵不動,一邊假意迎合,和兩名軍士戰(zhàn)了個難解難分。
幾個回合的打斗之后,院墻后的那人便再也坐不住了。
“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兩個飯桶!”
他自院墻后一躍而出,正正落在云澄的面前,神色倨傲,兩撇山羊胡子幾乎要翹到天上去了。
云澄目光一掃,頓時看到了他腰間有一塊令牌模樣的輪廓。
那輪廓雖然模糊,但是云澄也能大致認出——與程冰從肖鵬手中得到的那一塊,大差不差。
玄鳥衛(wèi)的軍官?
云澄心頭更加疑惑。
能調(diào)動這種級別的玄鳥衛(wèi)……安排這一切的不會是普通人!
到底是誰和吳思遠有仇呢?
眼前這人,自然就是在京城幫肖云海出主意的千戶了。
他最近的心情非常不爽。
堂堂玄鳥衛(wèi)千戶,連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女人都抓不住,已經(jīng)淪為了全京城的笑柄。
更重要的是,他苦心巴結(jié)肖云海,卻把肖云海的事情辦成這樣,屬實是沒法交差。
只得主動請纓,來幫肖云海辦理敲打吳思遠的事情。
只不過,女帝朱凌雪早已下旨,讓肖云海交出玄鳥衛(wèi)。
所以這千戶也不敢暴露身份,只得假裝成州府衛(wèi)隊行事。
隨著他一躍而出,數(shù)十名喬裝打扮的玄鳥衛(wèi)的身影也出現(xiàn)在了各個地方,把這隱蔽的街巷圍了個水泄不通。
那千戶掃了云澄一眼:“看不出來,你小子還是個好手!”
云澄假裝害怕:“都是……都是跟家兄學的?!?
“哼!”千戶冷哼一聲,“郭鈞?他那也不過是三腳貓的本事罷了!”
云澄道:“敢問這位大人,我是犯了什么事?要出動這么多人來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