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云澄大營,燈火通明。
云澄提著一盞燭火,俯身細看案上鋪開的羊皮地圖,手指沿著山脈走勢緩緩移動。
周明韜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目光跟隨著云澄的手指,苦苦思索著。
“眼下,咱們還真找不到繞開邊軍的方法!”
云澄搖了搖頭。
“河朔州的事情,只好先放一放了?!?
周明韜無奈地嘆了口氣,剛想說些什么,帳外驟然響起了王武急切的聲音。
“王爺!王爺!末將有急事要拜見王爺!”
“王武將軍稍候,王爺正在和周將軍商討軍務(wù)?!?
“勞煩李將軍替末將通稟一聲?!?
聽到動靜,云澄提高了聲音:“鐵牛,讓王武將軍進來吧!”
王武走進屋內(nèi),先是恭敬行禮,旋即抬起頭來,眼中滿是激動的神色。
“王爺!燕云州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
王武上前,從懷中取出一份哨騎的密報:“王爺!白狼邑哨騎回報,都尉郭鈞手下的州府衛(wèi)隊,忽然收縮到了燕云城?!?
“據(jù)守各條要道的邊軍,也悉數(shù)撤回了大營?!?
“此刻,通往河朔州的大路,已然暢通無阻!”
“什么?”周明韜聞,頓時一愣,眼中滿是驚疑,“他們前幾日還在層層設(shè)卡,嚴密封鎖,怎會突然……”
云澄卻很快就明白了過來:“想必是吳大人那邊出了事情,無暇顧及我們這邊?!?
“吳思遠那邊出事了?”
周明韜皺起了眉頭。
“難道是北蠻人犯邊了?”
“北蠻人哪有這個實力?”
云澄搖了搖頭。
“燕云州有十萬邊軍!借他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犯邊!”
“問題,一定出在燕云州的內(nèi)部!”
“明韜,最近可有肖鵬的消息?”
聽到云澄提及肖鵬,周明韜立刻醒悟:“王爺?shù)囊馑际?,這一切是肖鵬干的?”
云澄微微頷首:“也只有他了!”
一旁的王武適時開口:“王爺說的,是玄鳥衛(wèi)鎮(zhèn)撫使肖鵬吧?”
“前幾日,末將聽聞那郭鈞率領(lǐng)州府衛(wèi)隊,橫掃了十幾個玄鳥衛(wèi)的據(jù)點?!?
“當時末將還在好奇,是誰給他的膽子,居然敢捉拿皇帝的玄鳥衛(wèi)!”
“原來是那吳思遠在背后謀劃一切!”
周明韜也道:“王爺這么說,末將就有些印象了?!?
“前幾日,手下來報,說是在燕云州西部的上沙城,玄鳥衛(wèi)和守軍起了沖突?!?
“末將當時還奇怪,玄鳥衛(wèi)不是都被州府衛(wèi)隊壓制了嗎,怎么還有功夫和守軍起沖突?”
“現(xiàn)在看來,恐怕是那肖鵬在爭奪燕云州的掌控權(quán)了!”
云澄嘴角微揚:“這就對了!”
說話間,他的眼神銳利如鷹隼,望向州府方向,語氣意味深長。
“想必,咱們的吳大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無暇自顧了,自然也就顧不上我們這邊了?!?
王武神情激動:“王爺,這可是我們解救諸葛軍師的好機會??!”
“恐怕不然?!?
云澄淡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