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么?!”
常正宇仿佛被徹底激怒的困獸,雙眼赤紅地低吼。
“你知道明明滿腔抱負,卻只能困守在這邊關(guān),做個區(qū)區(qū)守將的憋屈嗎?!你知道明明胸有丘壑,自認滿腹才華,卻始終不得施展的痛苦嗎?!你這種安于現(xiàn)狀的人,怎么會明白!”
衛(wèi)境聞,臉上最后一絲情分也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譏諷與毫不留情的揭露。
“才華?你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才華?!”
他上下打量著常正宇,目光如刀。
“如此年紀,如此努力了一輩子,若不是靠著破格提拔,你以為你能爬到今天這個副將的位置?”
他踏前一步,聲音如同寒冰。
“天下間比你有能力,有天賦的人多如牛毛!他們怎么就甘心收斂鋒芒,潛藏一生?他們只為一方百姓能得安寧,甚至期盼自己的才能永遠沒有用武之地!這才是真正的擔當!”
“因為他們都是庸才!因為他們甘于平庸!”
常正宇激動地反駁,額角青筋暴起。
“而我呢?我一直沒有屬于自己的舞臺!要么作為守將被動挨打,要么屈居他人麾下,只能聽令行事!我能如何?!他們……朝廷,從未給過我一個真正的機會!”
“因為他們早就看出,你根本就不是那塊料!”
衛(wèi)境的聲音陡然拔高,話語如同最惡毒的詛咒,狠狠砸下。
“沒了齊聲,你真以為就憑你這點本事,能帶領(lǐng)那十二萬大軍攻下西境九州?做夢!常正宇,你就是個志大才疏的廢物!”
“你!你說什么!”
常正宇氣得渾身發(fā)抖,幾乎要撲上來。
“我說錯了嗎?!”
衛(wèi)境毫不退讓,辭愈發(fā)犀利,專挑最痛的傷口撒鹽。
“已經(jīng)到了這個年紀,你的修為,甚至都比不上姜塵身邊那個年輕的丫頭!你連最基本的武者之道都走不到高處,還有什么臉面在這里大談將帥之才?!”
“你懂什么!為將帥者,統(tǒng)領(lǐng)千軍,豈是單單只看個人修為的?!”
常正宇臉色漲紅,試圖爭辯。
“哦?不看修為?”
衛(wèi)境嗤笑一聲,極盡嘲諷之能事。
“那你倒是說說,你還有什么值得拿得出手的?是能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戰(zhàn)陣推演?是能洞察先機、奇正相合的用兵之道?還是能縱橫捭闔,算無遺策的深謀遠略?”
他根本不給常正宇思考的機會,話語如同連珠炮般轟擊。
“不要以為看了幾本前人兵書,聽了幾個傳奇故事,就能自以為有所明悟!自古至今,那些真正的擎天偉才,國之柱石,哪個是像你這般夸夸其談,怨天尤人?!”
衛(wèi)境最后指著常正宇的鼻子,一字一頓,如同最終的審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