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程的臉上露出恍然又為難的神色:“這個可能性……我也不是沒想過??墒顷懡淌?,你看……”
他指了指帳篷外黑沉沉的群山輪廓,“這片山林太大了,山連著山,很多地方連路都沒有。
要想走一遍排查都需要很長的時間,更別說進行地質(zhì)勘測了,那工程量……簡直是大海撈針?!?
在有限的時間和資源下,這幾乎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wù)。
陸恩儀抬起頭,她深吸了一口帶著涼意的山間空氣,轉(zhuǎn)過身,堅定地看著一臉愁容的老程。
“那也沒辦法?!?
“咱們搞科研的,不就是在一萬次的失敗中,去尋找那唯一一次成功的可能嗎?”
陸恩儀一番話,重新點燃了團隊的斗志。
“我們不能再坐著等了?!彼叩胶喴椎牡貓D前,拿起一支筆,“從明天開始,老程,我們兵分兩路。”
她迅速在地圖上畫出兩條路線:“你帶一隊,沿著東邊的山脊線向南勘測。我?guī)б魂?,沿著西邊的河谷向上游追溯?!?
“我們攜帶便攜式頻譜分析儀和磁場探測器,每隔五百米進行一次定點測試,記錄數(shù)據(jù)。不管有沒有發(fā)現(xiàn),我們都要把這片區(qū)域的電磁環(huán)境圖譜給繪制出來?!?
“好!”老程重重地點了點頭,眼中重新燃起了光芒。
就在她們商議完畢時,帳篷外傳來一陣整齊而有力的腳步聲。
兩列穿著迷彩作訓(xùn)服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燈光下,為首的一位軍官,身姿挺拔,眼神銳利。
“請問是陸恩儀教授嗎?”
陸恩儀迎了上去:“我是?!?
“你好,陸教授。我是駐地部隊猛虎團二連連長,李鋒。”軍官向她敬了個標(biāo)準(zhǔn)的軍禮,“接到上級命令,我部奉命派遣兩支野外生存經(jīng)驗豐富的小組,全程協(xié)助并保護你們團隊在山區(qū)的勘測安全。從現(xiàn)在開始,你們的安保工作由我們接管。”
“李連長,太感謝你們了,辛苦了!”陸恩儀感激地回道。
李鋒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為國家重點工程保駕護航,是我們的職責(zé)。陸教授,你們只管專心搞科研,剩下的,交給我們?!?
次日清晨,天色剛蒙蒙亮。
陸恩儀和她的團隊成員已經(jīng)收拾妥當(dāng),在村長家門口整裝待發(fā)。
昨夜商定好的計劃,今日便要付諸實踐。
“陸教授,山里路不好走,我讓阿布給你們帶路。這娃從小就在山里跑,哪兒有溝哪兒有坎,他都清楚?!崩洗彘L指著身邊一個看起來十八九歲、皮膚黝黑、笑容靦腆的年輕小伙子說道。
“陸教授好,我叫阿布?!毙』镒佑行┚o張地搓著手,用不太流利的普通話自我介紹。
“你好,阿布,今天辛苦你了?!标懚鲀x朝他溫和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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