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上,五皇子見裴景玉不請自來,扯扯嘴角,不著痕跡地瞥了汪映葭一眼。
就是她說有鐵證如山,自己才來趟這一趟渾水。
誰想這般不中用?
眾人齊齊看向端坐一旁的沈知韞。
她眉頭微蹙,帶著難掩的愁緒。
刑部侍郎輕咳一聲,詢問她可有什么發(fā)現(xiàn)。
“據(jù)汪氏所,陳玄文假冒你夫君四年之久,你可有察覺不同?”
聞,眾人目光有意無意全都落到她身上。
陳玄文攥緊手心,即便早已和她說好條件,可難保她不會臨時反悔。
不,她不會。
陳玄文篤定,至少為了屹川,她定然不會害他。
汪映葭承認之前為了自己的一些心思,她是做了些上不了臺面的手段對付沈知韞。
可現(xiàn)在,她只恨眼前冷血無情的負心人。
若不是他,自己何必走到如今這個局面?
裴景玉也在看沈知韞。
他神態(tài)淡然,端坐在側(cè),眼中卻晦澀不定。
此舉,是為逼她一把。
所有人都在看沈知韞。
她剛剛就在想,這事自己定然要做出個態(tài)度。
沈知韞確實恨陳玄文。
但一時半會兒不能證實這事,叫他去死,可幫他……
沈知韞可沒忘記上輩子的事情。
她起身走到眾人面前,緩緩抬眸:“實不相瞞,我至今聽聞此事,還覺得惶恐?!?
“夫君他對我極好……這些年,他為國征戰(zhàn),大敗戎狄,身上傷痕累累,這些皆做不得假。他對我、對大乾盡心盡力,怎會、怎會是……”
沈知韞聲音發(fā)顫。
卻避開了身份真?zhèn)蔚幕卮稹?
頓了頓,她似突然想起,略顯遲疑地看向汪映葭:
“其實,剛剛汪氏提到四年前,那時候夫君外出征戰(zhàn),重傷歸來,似乎……忘記了一些舊事,我只當做重傷所致,并未多想……”
陳玄文看了她一眼。
心中生起一絲寒意。
雖然偏向他這一方,為何又要說一些模糊不清……
“他就是陳玄文!自然不知道陳玄策的舊事!”
汪映葭聞,眼前一亮,頓住咬死這一點。
“沈知韞也察覺有異!”
陳玄文卻否認:“正是因為我當年重傷,這才模糊了些許記憶?!?
他轉(zhuǎn)頭看向沈知韞:“夫人也是知情的,不會如汪氏一般懷疑我?!?
“陳玄文!”
“你何等無恥!明明你就是假的……”汪映葭眼中帶著怨毒之意,嘶聲怒吼。
突然,她神色一變,咬牙表示愿意開棺驗尸,以證清白。
“當初二弟的尸身運回來時,早已腐敗,哪還認得清是誰?不過二弟曾在戰(zhàn)中摔下馬,被馬踩斷左腿,只要開棺驗尸,看看腿骨可有斷裂的傷痕,一切就可知曉?!?
聞,眾人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