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行之送給她的兩個武婢,一個叫紫蘇,一個叫佩蘭。
佩蘭沉穩(wěn)謹慎,紫蘇大膽心細。
這次,便是佩蘭發(fā)現(xiàn)了情況:
“邱媽媽原先替自己的兒子謀了個莊園管事的差事,可惜好賭,私下當(dāng)光了莊子里的家什器物,被陳老夫人發(fā)現(xiàn)?!?
“老夫人動搖關(guān)系幫他擺平外頭的欠債,許是經(jīng)此一遭惹了厭,他被遠遠發(fā)買,替府上守著京郊佃田的地租。”
“可上個月,固態(tài)復(fù)發(fā),欠下五百多兩,被賭場的人逼著還錢……”
“奴婢以為,可以從此人入手?!?
沈知韞挑眉。
“且看看邱媽媽還在不在意?!?
她必然在意。
不然怎么會大費周章,不惜多年情分向老夫人求情。
拿捏此人,就等同于拿捏了邱媽媽。
又欠債一事,張?zhí)鞂毑桓疑鞆?,上次老夫人已是大怒,若是再鬧到老夫人面前,怕是邱媽媽都得遭受牽連。
他心中清楚,家里過得這般富裕,可都是倚靠母親伺候著陳老夫人。
可賭場的人逼到眼前,若是下個月沒能還上,必然要先砍了他一只手才罷休。
這就給了沈知韞可乘之機。
“奴婢給了張?zhí)鞂氁徊糠皱X,他把知道的一些陳府事情告訴奴婢……”
給錢,縱著他,滋養(yǎng)他的野心,才好叫他犯了滔天大錯。
拿捏了張?zhí)鞂?,才好拿捏邱媽媽?
她叫佩蘭去告知邱媽媽,看看她如何處理。
佩蘭應(yīng)下,轉(zhuǎn)身去辦事。
秋月默默給沈知韞端來時新的糕點:“夫人要不嘗點?”
回京之后,秋月就改了稱呼。
畢竟京城縣主不少,怕惹了眼。
聞,沈知韞笑著接過:“紫蘇佩蘭一來,你倒是心急了?!?
秋月知道夫人在打趣,跺了下腳:“夫人?!?
沈知韞失笑。
這時候,外頭起了動靜。
越發(fā)嘈雜。
秋月連忙起身去看看。
“沈知韞!你被……”
外頭尖銳的聲音戛然而止。
是汪映葭。
好端端的,她不在陳母那邊待著,跑出來質(zhì)問她作甚?
隨后聲音嗚嗚咽咽,聽的不甚清楚。
秋月疾步回來,神情還帶著幾分驚疑不定:“外頭似乎是大、汪映葭與老夫人那邊起了爭執(zhí),奴婢瞧見老夫人身邊的王媽媽捂著汪映葭的嘴,神色凌厲,似是威逼,她掙扎得厲害?!?
汪映葭那么要臉的人,受了什么刺激?
沈知韞心頭一動,人都鬧到她門前了,何不出去會會?
剛出房門,原先被幾個嬤嬤壓著,逐漸泄力的汪映葭一看見她,猛然瞪大雙眼,目眥欲裂地朝她沖來,其他嬤嬤險些拉不住。
竟這般恨她?
沈知韞詫異挑眉:
“這是做什么?”
王媽媽勉強一笑:“叫二夫人看笑話了。也不知道大夫人受了什么刺激,怕是這段時間禮佛念經(jīng),思念大公子,恨不得隨他而去,一時得了癔癥,說來也是可憐……”
是嗎?
沈知韞居高臨下地看著汪映葭。
她頭發(fā)凌亂,眼中燃燒著層層怒火,似是壓抑已久,越發(fā)洶涌。
此時沈知韞出來,那些嬤嬤也不好強行捂住她的嘴,只暗暗掐著她的手臂,暗中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