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時(shí)候,范副將主動(dòng)問話沈知韞,是一種無聲的示好。
畢竟他并非做不了主,擔(dān)不了責(zé)。
聞,沈知韞從容回道:“戎狄前腳議和,后腳翻臉,不把我大乾的臉面放在眼中,今日抓住兩人,自當(dāng)殺雞儆猴,一雪前恥?!?
范副將看了她一眼,明白她的意思:“是?!?
“至于勃律……”
沈知韞居高臨下地看著那雙閃爍畏縮的雙眼,緩緩舉起茶杯:“一起殺了吧。”
巴特爾聽不懂,面色絲毫不變。
勃律卻大叫一聲,腳下一滑摔倒在地,做盡丑態(tài),逗得李漢升大笑。
“夫人不知,屬下抓住他們一行人時(shí),這個(gè)勃律怕得厲害,手腳并用地爬?!?
難怪,手腳上盡是血污。
勃律見李漢升笑,扯扯嘴角,也跟著傻笑,又惹來一眾笑聲。
沈知韞可沒有忘記——
勃律聽得懂大乾話。
但是,這人是真傻還是假傻,她都不在意。
他不甘,又怎樣?
范副將叫人把兩人帶下去。
一切的掙扎和反抗都徒勞無功。
死到臨頭,勃律總算臉色微變:
“不要?dú)⑽?,我還有用!”
這句說的是大乾話。
聞,李漢升笑意收斂,朝沈知韞看過去。
“他裝的?”
巴特爾猛然瞪大眼睛,死死盯著勃律:“你沒傻?”
隨即哈哈大笑出聲:“真厲害,一路上裝得真像,還能跪下給我舔鞋……”
“勃律!你好無恥!我戎狄勇士的氣魄在哪?”
不顧一旁目眥欲裂的巴特爾,勃律默默攥緊自己的手心,聲音啞得厲害:“饒我一命,我可為大乾效力。”
“我在戎狄多年,手下不少忠心的將士,我可以回去勸父王與大乾議和簽訂盟約,你們要打戎狄,我也可以做你們的眼線,替你們謀劃!”
同樣面對(duì)生死,巴特爾寧死不降,勃律為求生費(fèi)盡心思。
兩人的選擇都沒錯(cuò)。
可惜,他們都是敵人,敵人總歸要死,只是早死晚死罷了。
“撒謊。”
沈知韞面色冷然。
“再說,你已是一個(gè)廢人,還能做什么?”
勃律連忙應(yīng)道:“我習(xí)得大乾文字,會(huì)說大乾話,我還有腦中的本事和謀略,可以做的事情還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