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何意?”
見沈星染大有將蕊初的事怪到金氏身上的意思,沈淮沉臉訓(xùn)斥,“今日你成婚,你母親忙上忙下,累了一天,竟換來你這般指責(zé),你有沒有良心!”
“如今說的是蕊初吃了母親給的糖心核桃出事,父親不要顧左右而他?!?
沈星染似偏要揪著她不放,凜聲道,“今日不給我一個說法,我絕不善罷甘休!”
金氏雙眸瞬紅,“那好啊,皇子妃若是不信,便報官好了!”
曲婉瑩聞,眸色微變,連忙拉了拉沈端陽的衣袖,柔聲勸道,“夫君快勸勸阿染吧。小孩子貪嘴多吃了核桃,再加上蕊初本就有過敏之癥,確實怪不得母親……這事若鬧大,怕是夫君和公爹都要淪為朝中笑柄……”
沈端陽卻是抿唇不語。
他看向金氏,“母親手上還有剩下的核桃嗎?”
金氏一臉難以置信看著沈端陽,“你也覺得是我故意為之?”
這些年,她與沈端陽雖不如親生母子般親近,可她自認(rèn)從未苛待過他們,沒想到,沈星染幾句話,他就信了十足。
她忍不住慘笑出聲,“果然啊,后母難為,古人誠不欺我!”
話落,朝著沈淮一跪,“妾身今日將糖心核桃全送出去了,手上并沒有證據(jù)自證,就算是將我送官府,妾身也只有一句話,蕊初如此,絕非是我害的,請夫君明斷!”
沈淮看向伺候的婢女,“你們屋里,可有留下夫人給的核桃?”
那婢女是霜娘離開后,從曲婉婷身邊撥過來伺候蕊初的,她搖了搖頭,“蕊初小姐當(dāng)成寶貝一樣,早都吃完了?!?
她暗戳戳瞄了少夫人一眼,沒敢說剛剛剩下的幾顆,也被少夫人扔了。
“既然沒有證據(jù)留下,即便去了官府也是無用,不如……”曲婉瑩一個勁地勸沈端陽父子息事寧人,卻被沈星染慢聲打斷
“誰說沒有留下?”
她從懷中取出一塊手帕,里面包裹著的,正是宋詡咬剩下的那小半顆糖心核桃。
曲婉瑩隱在暗夜里的臉色煞白。
沈端陽臉上卻是露出欣喜,“你怎么有這個?”
沈星染沒有錯過在場幾人臉上的表情,也在這個瞬間,她心目中的懷疑變成了肯定。
“這是接親之前蕊初送給我的,就寢之前,我跟殿下一人吃了半顆,只是殿下不喜吃核桃,所以只咬了一口。”
聽見大皇子竟吃了蕊初給的核桃,眾人臉上微變。
沈曦月急道,“大皇子沒事吧?”
在她心里,早已認(rèn)定是金氏給蕊初下的毒。
沈星染攤開手掌,“方才得知蕊初是吃了核桃出事,我就將這剩下的小半顆帶過來了?!?
她定定看向柳眉緊擰的金氏,慢聲道,“我和殿下皆可作證,母親給蕊初的核桃,無毒?!?
“那你為何……”沈淮蹙眉,剛要問出口,就聽金氏道。
“所以,皇子妃知道有人要借我的手暗害蕊初,剛剛那么說,不過是試探罷了!”
沈曦月有些糊涂,忍不住問,“長姐,那這幕后黑手,到底是誰?”
沈星染卻是輕輕一笑,“剛剛我說要報官的時候,誰最急,誰就是幕后黑手?!?
眾人面面相覷,只有沈端陽渾身一顫,猛地回頭看向身后的曲婉瑩。
從沈星染逼得金氏主動提出要報官,曲婉瑩就一直想息事寧人。
“夫君,你為何這般看我?”曲婉瑩被沈端陽看得心尖發(fā)顫,忍不住紅著眼出聲,“你該不會是覺得……是妾身做的吧?”
沈星染冷眼看著她演。
先下手為強,手段果然高明。
“大嫂不必急著逼問大哥?!彼彶阶叩角瘳撁媲?,眸底是從未有過的冷厲,“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前些時日大嫂給蕊初吃的那些核桃酥里,根本沒有核桃吧?”
此一出,曲婉瑩險些站不穩(wěn)。
“你……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沈星染看著這個心如蛇蝎的弱女子,冷笑了聲,“你知道母親會在我成婚這一日將這些上好的糖心核桃拿出來做喜糖用,所以,你用仿制的核桃酥,讓所有人都以為阿初喜歡吃核桃,”
“甚至連她自己和我也誤以為,她是可以吃核桃的……”
金氏恍然大悟,忍不住搶聲,“原來如此!曲氏,就是你對我有諸多不滿,可阿初還只是個七歲的孩子,你未免太過陰毒!”
聞,曲婉瑩捂著臉連連倒退,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看著他們,“你、你們竟都信了阿染的臆測,覺得我是故意設(shè)局要害阿初嗎?”
她眼淚撲簌而落,看著好不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