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霜娘張了張嘴，終是沒說話走了。

門外，小蕊初蜷縮著腦袋蹲在窗腳。

霜娘剛剛說的……是誰？

她心里隱隱歡喜，在這清風(fēng)苑里，能被稱為祖宗的，除了那個人，她可想不出還有誰。

那是不是也意味著，他已經(jīng)平安了？

沈蕊初一邊想著，一邊悄然走出清風(fēng)苑的大門。

“嗖——”

一個小石子擦著她的額角飛過，帶出一道火辣辣的血痕。

她踉蹌一步，踩中地上的泥坑，濺污了裙擺。

“哼，沒砸中你的臉，真是可惜了！”假山后，顧芯拍著手走出來，臉上盡是驕縱的惡意。

小蕊初沒說話，只是默默蹲下，擦拭著裙擺。

這是母親親自給她挑的裙子……她好喜歡。

“你裝什么可憐！不就是從崖上掉下去差點死了嗎？你以為她拼命把你這個賤骨頭救回來就是疼你了？”

顧芯幾步?jīng)_上前，尖尖的指甲幾乎戳到她鼻子上，“告訴你，她不過是拿你來氣我罷了！”

“不過幾日她氣消了，就會派人將我接回來，再將你這賤婢送回你該去的糞坑里……挑糞！”

沈蕊初擦捏著手帕的手頓了頓，依舊垂著頭。

見她還是不吭聲，顧芯怒氣更盛，聲音拔得更高，“我告訴你，別以為她現(xiàn)在護(hù)著你，你就能騎到我頭上！她再寵你，也不過是個寡婦！”

“我現(xiàn)在的娘可是世子夫人，今日在靈堂上，她馬上就要拿回掌家之權(quán)了！到時候那寡婦自身難保，誰還管你……?。　?

話音未落，沈蕊初如一張拉滿的弓，驟然彈起，狠狠推了她一下。

那雙總是低垂著，盛滿溫順和惶恐的眼睛，此刻抬了起來，涌出冰碴子一樣的寒光。

“你再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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