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靜姝,你想說遇初是本官的親生兒子,對嗎?”不待淳靜姝說完,顧于景先開了口。
那雙桃花眼斂起,沒有半點溫度,只有冷冽。
“是,顧于景,遇初是你的孩子?!贝眷o姝看著他的眼睛,四目相對,瞳孔相映,她是焦急的,他卻是冷漠的。
“你真是什么話也說得出口,什么理由也編造得出。”顧于景冷哼了一聲,一甩袖,車簾落下。
“顧于景,你可知我是……”
淳靜姝張口,想要再拉開車簾,馬車卻再次啟動,與淳靜姝擦身而過。
“淳靜姝,你此前不是不愿給本官生孩子,要本官將我們的關(guān)系當作消遣嗎?現(xiàn)在改口改得如此之快,你覺得本官會信嗎?
還有,再強調(diào)一次,顧家的雪蓮是傳家寶,既然是寶,一般人便不能肖想。”
雨聲嘩嘩,顧于景的聲音寒涼如冰,穿過層層雨幕,直接刺向淳靜姝的鼓膜。
淳靜姝有片刻失聲。
她想過顧于景若是知道真相后,會狠狠地教訓她;
卻沒有料到,他居然不信她!
馬車飛快行駛,卷起一地水花,很快便消失在雨巷的盡頭。
淳靜姝那句,“顧于景,我是江芙蕖,遇初就是你的孩子啊,你為什么不信呢?”最終被大雨聲悉數(shù)吞沒。
“主子,淳大夫還在雨中?!彼蔁熆粗笥辏谛牟蝗?。
“怎么,你也心疼她?”冰冰的聲音,讓人后頸發(fā)涼。
“沒,屬下不敢?!彼蔁熆s著脖子。
松煙一時半會也猜不透顧于景的想法。
主子平常不是很迷戀淳大夫,很喜歡遇初嗎?
一聽到遇初出事了,天不亮就往省城趕,到現(xiàn)在滴水未進,怎么去了一趟醫(yī)館后,又變得這么冷酷無情了呢?
松煙想起遇初跟自己分享糖人時的可愛模樣,心中便覺得難受,他又試探性開口,“主子,只是若遇初真的出了什么事情……”
“你以為那百年雪蓮是這么容易到手的嗎?”顧于景冷著臉。
松煙未說完的話,又吞進了喉嚨里。
“馬上換馬,隨我出城?!瘪R車停下,顧于景才開口。
松煙愣了一下,都這個時候了,主子還要出城公干嗎?
“還愣著做什么?不是要救人?”顧于景丟下一句,策馬離去。
松煙趕緊跟上,看向醫(yī)館,中間隔著小巷庭院,還隔著厚厚雨簾,一片云里霧里。
噼里啪啦的雨滴,一滴滴滴到她的臉上,身上,還有心上。
淳靜姝倉皇跟著,摔倒在地上,手肘磕出血來。
可是一想到還在昏睡的遇初,淳靜姝顧不上手臂的疼痛,繼續(xù)往府上跟去。
她要再去求顧于景,再去試一試!
她回到府中后,瞧見了顧于景的馬車,掀開一看,里面空蕩蕩的;
她又跑去書房,也沒有見到人影;
去到小院,更無收獲。
“周管家,大人呢?”淳靜姝來到賬房。
“淳娘子,大人,剛剛跟松煙騎馬出府了。”周管家放下手中賬冊,起身來到淳靜姝跟前。
“出府?去哪里了?”
“好像是西邊,具體去哪里了,小人就不知道了?!敝芄芗覔u頭。
淳靜姝身形晃動,腦袋嗡嗡作響,本就已經(jīng)泛白的臉色,在雨水的沖刷下,呈現(xiàn)出一絲青色。
她邁著碎步,將信將疑地來到馬廄,瞧見原本栓在此處的兩匹駿馬,已經(jīng)了無蹤跡。
腦袋空了一瞬之后,她喃喃開口,“周管家,我有急事找大人,若是他回府了,麻煩周管家告知一聲?!?
她從身上拿出一錠銀子,塞到周管家手中,他卻推遲不受。
淳靜姝沒多說什么,踉蹌著出府,遇到了一臉焦急的小月,“淳娘子,遇初又起高熱了,您還是趕緊回去看看罷?!?
淳靜姝聞,再也顧不得其-->>他,直接朝著醫(yī)館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