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啟哲手中拎著兩盞花燈,走路生風(fēng),帶起衣袂飄飄,回到廊下。
今夜他贏得猜謎比賽,除了能夠登上那艘燈船,還可以獲得兩個(gè)定制的花燈。
這個(gè)花燈不同于其他的花燈,如果不更換燈芯,最多亮三日,這個(gè)花燈里面的燈火可以一直亮到一個(gè)月后,又被稱為通州的花燈王。
他知道靜姝喜歡花燈,霽溪小鎮(zhèn)的廟會、花燈節(jié)每一場她都會參加,也會在集市上買花燈。
因此,當(dāng)伙計(jì)問他想制作什么樣的花燈時(shí),他脫口而出猴子與小貓的花燈。
他離開那艘燈船時(shí),那制作花燈的伙計(jì)告訴他,還需要一個(gè)時(shí)辰才能完成花燈制作,他便告訴伙計(jì)做好之后,送到酒樓來。
方才花燈送達(dá),他匆匆去取,想著就算靜姝不要,只消她看一眼,開心一下,也是好的。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要這樣做,但是他想到靜姝為自己吃的苦,這也是自己目前能為她做的微末之事了。
不曾想,剛到門口,便聽到房間里面發(fā)出一聲巨響。
他揪著一口心,忍不住開口問詢。
“我,沒事……”
淳靜姝想要開口,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竟然媚得不行,她連忙壓著聲音。
淳啟哲聽到淳靜姝的回復(fù)一樣,卻又聽不真切,只聽見屋內(nèi)似乎有細(xì)碎的聲音。
“靜姝?你說什么?”
淳啟哲輕輕叩擊這門板,那一聲聲脆響,落在淳靜姝心中,如同警鈴,她的后背滲出細(xì)碎的汗珠。
“都出汗了,怎么,還不讓他走?”
顧于景拖長的尾音,手指繞過她的腋下,“還是,你喜歡這樣的?”
“淳啟哲,我無事,你走罷。”
淳靜姝雙眼紅若脫兔,帶著淚意。
淳啟哲聽到回應(yīng),她的聲音帶著一絲嘶啞,“靜姝,你是不是生病了……”
“我無事,你不要管我?!?
淳靜姝此話一出,聲音又被悉數(shù)吞下。
淳啟哲還欲說什么,松煙來到門外,“淳公子,淳大夫在休息,請勿打擾,請吧?!?
淳啟哲瞳孔一縮,視線停在門上片刻,最終握拳離去。
臨行前,他將花燈放到了窗臺上。
屋內(nèi),唇瓣纏綿,如雙魚在水中游走。
直到四肢發(fā)軟,顧于景才撫摸著淳靜姝眉梢的淚停下吻,“怎么又哭了?”
淳靜姝癟嘴,臉朝一邊側(cè)著,“顧于景,你明知故問!”
“好了,下次不這樣弄你了?!?
顧于景輕笑一聲,“再說,今夜我只是親吻,又沒有……”
“顧于景!”
淳靜姝平日在顧于景面前都斂著性子,但是兔子被逼急了,也會咬人。
顧于景手指摩挲著她微腫的唇瓣,斂起她的衣襟,“好了,陪我走走醒醒酒吧?!?
他一臉鎮(zhèn)定自若,身上的衣裳沒有一絲褶皺,待淳靜姝從椅子上施施然離身后,才打開了房間的門。
走出房間,兩盞花燈躍然眼前,像是誰無意中落下的,又像是店家放在這里的擺設(sh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