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祝賀,像是在赤裸裸地嘲笑他,是靠著妻子上位的。
在無人看到的地方,他的指甲掐入了掌心。
他回到座位上沒有多久,便借口凈手,起身離去。
吳芊芊跟在身后。
“淳大人,你說今天顧大人說的那只貓,是不是那個帶著帷帽的女人?”
“你胡說什么?”淳啟哲下意識地想要否認(rèn)。
“淳大人這么激動做什么?”
吳芊芊輕笑一聲,“我不過是猜測罷了,何況,我也有一定的依據(jù),談不上胡說?!?
“依據(jù)?”淳啟哲擰眉。
“正是?!?
吳芊芊開口,“你可知道,前段時間下瓢潑大雨時,有一名女子叩跪在顧大人的門口?”
前段時間,下大雨?
“那又如何?跟今天的事情也沒有聯(lián)系?!彼曇舨蛔杂X地變啞。
“怎會沒有關(guān)系呢?你猜猜最后的結(jié)局如何?”
淳啟哲吞下一口口水。
吳芊芊淡淡開口,“聽說,那個女人磕了許久后,最終顧大人將人抱進去了,收了房。所以,我猜測方才那名帶著帷帽的便是顧大人新納的妾室?!?
淳啟哲心中像是被撕開一個口子,血淋淋的。
他知道顧于景沒有追究自己行刺一事,是因為靜姝。
可是,他沒有想到靜姝是這樣求顧于景的。
靜姝離開的這段時間,他想過她的無數(shù)模樣,卻沒有想到她是跪著入了顧府。
那她當(dāng)時額頭上該有多疼啊。
一想到她所受的苦,淳啟哲心中便如同萬螞噬心。
他珍惜了三年的妻子,到了顧于景身邊卻成了卑微的妾室。
這一刻,淳啟哲忽然對那無上權(quán)力與地位有了渴望。
如果,他爬得比顧于景高,是不是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奪回靜姝了?
“淳大人,你認(rèn)不認(rèn)識那個女子呢?”
吳芊芊見淳啟哲面色越來越沉,心中的畫像也越來越清晰。
“吳小姐,你今日的問題似乎很多?!?
淳啟哲避開她的視線,面色清冷。
可就是這副模樣,讓吳芊芊很心動。
都道顧于景俊美無雙,實則淳啟哲也并不遜色多少。
他有才華,有見識,不像其他舉子一樣,對著自己畢恭畢敬,那樣疏離而又寡淡的態(tài)度,讓她心中蕩漾。
而他此前對淳靜姝的溫柔,酥到她的心里。
想到此,她打算開門見山,說出心中的猜想,“淳大人,為何不見你的夫人呢?”
“這是我的私事,我不想作答?!?
淳啟哲見到隔壁包間的側(cè)門拉開了一條縫隙,里面似乎有人影將要走出。
他看著吳芊芊,打斷她的話,指著包間,“吳知州似乎在尋你。”
“哦,是嗎?”
吳芊芊看了他一眼,一臉看透的表情,她湊到淳啟哲耳邊,“淳大人,這里面的女子,顧于景新納的女人,實際上是你的妻子吧?”
說罷,提起裙擺往回走,反而往隔壁包間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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