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間,吳知州派人來送口信,說新封的官員要在下午去知府參加入仕進-->>修課,不能缺席。
眼看著時間要到了,可是淳啟哲還沒有醒來。
“娘親,爹爹什么時候醒來呀?”遇初很擔心,眉眼里透露著不安。
平常跟他有說有笑的爹爹,現(xiàn)在面色發(fā)白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讓他好想哭。
可是看到娘親眼睛下的淤青與憔悴的面龐,他生生將眼淚忍在眼眶中打轉,不讓它掉落。
“很快便能醒來了?!贝眷o姝握住遇初的手,也握住淳啟哲的手,堅定道。
他的生命體征平穩(wěn),醒來只是遲早的事。
到了下午,淳啟哲還未醒來,淳靜姝請了隔壁的老太太與遇初一起照看淳啟哲,自己打算親自去一趟知州衙門,替淳啟哲告假。
剛跟負責課程的官吏溝通好,便聽到政務堂有人在議論。
“你們聽說了嗎?顧大人遇刺了?!?
“什么?什么樣的刺客能傷到顧大人?”
“具體是誰,沒有聽說,不過聽說那個人身上綁滿了火藥,看樣子是要與顧大人同歸于盡?!?
“居然這么狠?顧大人是掘人家祖墳了嗎,怎么會有這么不要命的人?”
“沖突是由不清楚。聽說,此前顧大人在醫(yī)館,沒有精力緝捕那個歹人,現(xiàn)在,顧大人剛從醫(yī)館回來,只怕不久就要出通緝令了?!?
……
淳靜姝四肢發(fā)涼,一顆心如墜冰窖。
淳啟哲回來時,身上雖然沒有火藥,可是有種一股火藥味,再加上他身上的傷口……
她一直想不明白,他身上怎么會有這么多傷口,原來,他為了自己去找顧于景拼命了。
淳靜姝腦中一直緊繃的弦斷了,身子在顫抖。
他居然為了自己,再一次不要命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回到小院的,也不管還有鄰居在場,回到房間后,她脫下鞋子,側身躺在淳啟哲身邊,盯著他的睡顏,沒有眨眼。
她親了親淳啟哲額頭,握住他的手,不曾松開。
淳啟哲做了一個很溫暖的夢,夢見院子中的木棉花滿樹花開,絢如云霞,層層疊疊,很是好看。
他站在門口,遇初坐在院子里練字,淳靜姝從小廚房拿了一碟霜糖,放到桌上,看見他,嘴角勾起,笑容竟然比木棉花還要絢麗。
“相公,霜糖做好啦,快來吃,好甜,還帶著熱乎?!?
淳啟哲笑著走到她跟前,接過她手中的霜糖,放入嘴中,又低頭吻上她紅潤的唇。
柔柔的,軟軟的,甜味從嘴中一直蔓延到心尖。
原來,娘子的唇,比糖霜要甜百倍呀。
淳啟哲漸漸睜開眼睛,嘴角還勾著笑容。
瞧見頭頂?shù)尼?,他才發(fā)現(xiàn),剛剛是自己做了一個綺麗的夢。
“醒了?”
淳靜姝端了一盆清水進來,“身體可還疼?”
淳啟哲看到自己身上綁了幾處紗布,“一點點,不是很疼?!?
他起身,淳靜姝拿著濕毛巾,小心地給他洗臉,之后將新鮮的肉粥放到桌上,一口口看著他吃下。
用膳后力氣恢復了一些,淳啟哲想起了那日的場景,思索一番,緩緩開口,“靜姝,我們離開……”
“啟哲,我們分開吧?!彼脑?,毫無征兆。
離開與分開一字之差,卻幾乎將淳啟哲的心擊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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