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大人若是想瀉火的,多的是人取悅你。”
對上顧于景志在必得的眼睛,淳靜姝側(cè)過頭去,用力收回手,語氣苦澀,“你又何必非得要我這個已婚婦呢?這樣很好玩嗎?”
她想問,顧于景,你非得這樣消遣我嗎?
消遣兩個字是她感情上的恥辱,她卡在喉嚨里,又苦又辣。
此前自己哭著求在他面前,愿意用一切搭救淳啟哲,他又看不上;
現(xiàn)在淳啟哲出獄了,她不愿意了,他又在這里不依不撓。
他為何,老要為難自己呢?
“瀉火?已婚婦?”
顧于景見淳靜姝抗拒自己,心中的怒火一下冒了上來,“淳靜姝,你將我顧于景當(dāng)作什么人了?你跟淳啟哲根本就沒有在官府登記婚書,不具備官府效力,你又何必拿著你們的婚姻來作為拒絕我的幌子?”
淳靜姝瞳孔微縮。
他還去查了兩人的婚姻狀況?
也是,他位高權(quán)重,想要什么消息沒有?
“顧大人,就算沒有登記,我有淳啟哲給的婚書,也是具有約束效力的,何況,我們本就約好去州府登記,只不過……”
淳靜姝聲音哽咽了一下,“每次都陰差陽錯耽擱了。”
也不知道,今后兩人還有沒有機會,第三次約定去知州府。
淳靜姝眼眸垂下,長長的睫毛,掩住了眼中的悲傷,卻掩飾不住她臉上的凄然。
“他就這樣好,你就這樣舍不得的?”
顧于景咬牙,掐住她的下巴,逼她與自己對視。
淳靜姝這個女人,難道就看不出,自己無論是外表還是地位,都比淳啟哲好嗎?
何況兩人該看了都看了,只差一部便是夫妻了,她難道就不知道棄暗投明,非得在一棵樹上吊死?
“他哪里不好了?”
淳靜姝倔強開口,“有幾個男人能夠在妹妹與妻子中,堅定的選擇妻子?有幾個男人能夠在母親與妻子發(fā)生沖突時,正義凌然地站在妻子身后?”
“那是因為他家境不好,他的家庭對他而是負(fù)擔(dān),你與他的家人而,當(dāng)然是你的有活力更大一些?!?
顧于景冷笑一聲,“如果他生在世家,需要靠他家中的勢力,你覺得他還會為了你,與他的家人做切割嗎?當(dāng)他身邊出現(xiàn)比你更大的誘惑時,你覺得他還會堅定不移地選擇你嗎?”
他在官場摸爬滾打了六年,對男人很了解。
“顧大人,沒有如果?!?
淳靜姝眼中染上一抹凄然。
顧于景他是不會懂的。
在自己在黑暗中療傷的這六年,淳啟哲陪伴了自己三年。
他在自己快絕望的時候,給與了自己溫暖的光茫。
雖然,對比顧于景的朗朗月光,淳啟哲的光像是瑩瑩燭火,雖然沒有讓她怦然心動,情難自禁,但是也是這三年里一直存在的溫暖的光亮,溫暖她一人足矣。
她對淳啟哲,更多的是感激,虧欠與細(xì)水長流。
“沒有如果?你怎能如此篤定?”
顧于景手指撫摸過她的臉頰,旋即勾起嘴角,掀開車簾一角,“你看,那是誰?”
淳靜姝望向那邊,只見一個黃杉女子乘坐馬車而來,身后跟著幾個侍女。
她眉如柳葉,杏眼微圓,膚色白皙,笑起來有一對酒窩,長相清麗不俗,手上拿著一個紅色繡球,款款向榜單下走去。
她所到之處,有人清場,原本烏泱泱的人群立馬讓出一條道來。
離榜單還有十步的距離時,她嬌聲喊道,“淳啟哲,接??!”
淳啟哲循聲回頭,下意識地手一檔,紅色的繡球便落入手中。
他愕然看著眼前款款而來的女子。
“不愧是解元郎,手法這么準(zhǔn)?!?
女子走近淳啟哲,微微一笑,“淳啟哲-->>,你接了我的繡球,可愿做我的夫婿?”
淳啟哲從驚訝中回神立馬將繡球放到女子手中,“姑娘,這可使不得,淳某已有家室,不會另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