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初,你怎么哭啦?可是有誰欺負你啦?”淳靜姝撐著想要從床上坐起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渾身無力。
“娘親,沒有誰欺負我,是遇初擔心娘親。”
遇初握住淳靜姝的手,“娘親,您落水后,起了高熱?!?
“高熱?”淳靜姝愣了一會。
顧于景從門口進來,拿著一個瓷碗,飄散著藥味。
“醒了?”聲音一貫清冷。
淳靜姝點頭,有些不自在,自己不是落水的了嗎?
怎么顧于景會出現(xiàn)在自己房中。
“主子,京城來貴人了?!彼蔁煷藭r走進來,神色匆匆。
“我這就去迎?!?
顧于景點頭,又瞧了了淳靜姝一眼,見她醒來一副疏離又茫然的模樣,將手中的藥碗放到桌上,“這是退熱藥。”
說罷,長腿一邁,離開了房間。
“娘親,遇初喂您吃藥?!贝居龀跄闷鹜?,一勺勺地喂給淳靜姝吃。
淳靜姝眼中一熱,不管自己今日受了多少委屈,只要看到遇初,自己難過的心,便會得到撫慰與平靜。
“遇初,顧叔叔來我們這里多久啦?”
喝完藥后,淳靜姝力氣恢復一半,靠在床頭。
“松煙哥哥接我回來時,顧叔叔正在照顧娘親呢。娘親那個時候,嘴里一直說著胡話,顧叔叔親自給娘親熬藥,還喂給娘親喝了。”
“顧于景親自熬藥?”淳靜姝有些不可置信。
在顧于景身邊三年,他喝的所有藥都是她熬的,他從未也不愿自己動手。
記得有一次自己去山上采藥,耽擱了時辰,回到白府時已經(jīng)天黑了,顧于景還在等著自己熬藥。
沒想到,現(xiàn)在,一向被別人伺候的顧世子會親自給自己熬藥?
他莫不是看到自己快不行了,大發(fā)慈悲?
淳靜姝有些猜不透顧于景了。
此前在知州府時,一副冷冰冰的高高在上的模樣;
可是,怎么又轉(zhuǎn)了性子?
“娘親,您還難受嗎?”遇初一副眼巴巴的樣子,看著淳靜姝。
“娘親已經(jīng)好多了。”
淳靜姝挪動了一下身子,“遇初困了吧,快躺倒娘親身邊歇息。”
“嗯。”
遇初連忙脫下鞋子,掀開被子,靠在淳靜姝身側(cè)。
此時,淳靜姝這才意識到,自己的中衣也已經(jīng)不是出去穿的那一套了。
難道是顧于景給自己換的?
那天豈不是都瞧見了……
“遇初,娘親的換下來的衣裳,你知道在哪里嗎?”淳靜姝問道。
“哦,娘親的那些衣裳濕了,顧叔叔將衣服放到了外面的水池上?!庇龀醯恼Z氣很平靜。
但是淳靜姝的心卻不平靜了。
她的臉色紅了又白,白了又紅。
她以淳靜姝的名義生活的這六年,淳啟哲都沒有給自己換過衣裳,兩人也未如此親密過。
可顧于景卻輕而易舉地突破了兩人親密的底線。
他怎么可以這樣?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