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像這樣,行尸走肉,一臉苦相。
“大人,說得對。”淳靜姝苦笑一聲,她還是高看自己了。
顧于景什么樣的女人沒有,怎么會喜歡看自己這樣一張委屈求全的臉呢?
“你走吧,什么時候想通了,再來說求人辦事的事情。”顧于景背過身去,氣氛驟然變得冰冷。
淳靜姝聽到驅(qū)逐令后,心中又苦又澀。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知州府的。
天色漸漸暗下來,巷子里亮起了燈火,淳靜姝踩著青石板,濕漉漉地雨水打在臉上、身上,每走一步,腰上疼,心中更疼。
今日,她朝著顧于景妥協(xié)了,顧于景卻不滿足于此。
他不僅想要她的身子,還想要她真心實意地臣服于他。
她與淳啟哲之間,也再難過上向往中的日子里。
明明只有一步之遙。
今日之后,她與淳啟哲,只怕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她這六年的顛沛流離,艱難苦熬,都成了一場夢,一個笑話。
她終究還是要成為顧于景豢養(yǎng)在外面的籠中之鳥。
淳靜姝裹著披風,垂下頭,夜色掩蓋住她眼中的滂沱淚水。
遠處,一輛馬車撤下鸞鈴,緩速行駛。
“主子,淳大夫走路的姿勢奇怪,像是受傷了,很疼的樣子,要不要讓她上馬車?”
馬車簾子未放下,松煙往后看了顧于景一眼。
“又不是本大人弄傷的,問我做甚?”
顧于景手上拿著書冊,眼神未從書上挪開。
“是屬下失?!彼蔁熞婎櫽诰靶那椴缓茫瑳]敢繼續(xù)開口。
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觀察,他對淳靜姝已經(jīng)沒有敵意了,相反還心生同情。
畢竟,夾在兩個男人之中,最煎熬便是她了。
顧于景的余光從未離開淳靜姝。
她微微弓著身子的模樣,像是一直受傷的流浪貓,行駛在燈影搖曳的小巷中。
他一邊說活該,經(jīng)此也讓她長長教訓(xùn),讓她看清楚自己的丈夫是多么的無用,身陷囹圄,還得靠自己的妻子來求情;
一邊心中又覺得刺刺,手指微蜷,想要看看她的傷。
這樣復(fù)雜又糾結(jié)的心思,讓他對著書卷一個字也沒有看進去。
半晌,顧于景再一次開口。
“松煙,派人去查查淳啟哲入獄的前因后果?!?
這幾日自己不在省城,只是聽人說了一嘴,省城的一個書局藏了禁書,里面的一干人等都被抓入牢中;
而那書局,他記得,淳啟哲在里面做事。
“遵命。”松煙點頭應(yīng)下。
顧于景還想再說兩句時,瞧見淳靜姝路過小橋時,身形晃動,一下子整個人落入到河中。
“主子,淳大夫落水……”
松煙的話沒有說完,顧于景的人影已經(jīng)消失不見。
下一秒,在松煙震驚的目光中,顧于景縱身往河里一躍。
“淳靜姝,你為了一個男人尋死,值得嗎?”
顧于景恨鐵不成鋼,在淳靜姝沉入河底之前,攬住了她的腰。
接著,吻上她的唇。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