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賭約?如果賭對了,你能遠離我嗎?”淳靜姝看著近在咫尺的臉,脫口而出。
“你就這么不想見我?”顧于景聲音冷了一度,看著她白皙的脖頸,上面已經(jīng)沒有藍色的絲巾了。
先前自己在她脖子上留下的印子,現(xiàn)在也只剩下一抹極淡的粉,像是輕微的過敏。
“你覺得呢?”淳靜姝偏過頭去,臉上帶著惱意。
她看著顧于景撐在自己身側(cè)有力的雙手,忽然有些后悔,自己為什么將顧于景的手治好了。
早知道,就應該讓他的手,再難受一陣子,省得他在這里禁錮自己。
“賭約是你丈夫?qū)δ愕恼嫘摹!鳖櫽诰耙娝@幅模樣,心中涌上莫名的滋味。
“你要做什么?”淳靜姝聽到此話猛然抬頭。
“你不是老拿人妻的身份來說事嗎?”
顧于景見淳靜姝一臉緊張兮兮的模樣,眼中涌上一股玩味,“我便讓你看看,做你丈夫的妻子,值不值得。”
“你瘋了!”淳靜姝眼中盡是震驚之色,“顧于景,你不要動我相公!”
“相公?喊得到是親熱。”
那一副護短的樣子,讓顧于景心中很是不適,“我不會動他,至于他自己會不會動,那便不是我能夠把握住的了。”
他是男人,知道男人最喜歡的最渴望的東西是什么。
淳啟哲這樣出身草根的男人,窮其一生無非在追求功名權(quán)力與女人。
若是有一條捷徑在眼前,鮮少有人能夠抗拒得了。
“顧于景……”
淳靜姝聽到顧于景的話后,臉上的血色褪去了一半。
她聽懂了顧于景的下之意,張了張嘴,“顧于景,我,我不同意這個賭約?!?
“怎么,對你的丈夫這么沒有信心?”
顧于景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被她再一次躲開。
“顧于景,這不是信心的問題,這本就是一個偽命題?!?
淳靜姝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與我相公之間的事情,不由外人插手,我相公對我是否真心,也于你無關?!?
淳靜姝被拋棄了三次,從小沒有爹娘照拂,哪里看不到人性呢?
大多數(shù)人都會被誘惑,只要誘惑足夠大。
她與淳啟哲目前感情穩(wěn)定,淳啟哲對自己與遇初也足夠好,但在巨大的誘惑面前,拿淳啟哲的真心來作為賭注,她并沒有把握。
這些年,她在診所也見了許多夫妻,從甜蜜恩愛到怨偶的人不在少數(shù)。
大多數(shù)人,走著走著,心就散了;
兩人婚姻能夠維持到最后的,多數(shù)是環(huán)境,條件都沒有太多變化。
“淳靜姝,你的意思是就算你相公對你不是真心的,你也依舊會對他死心塌地嗎?”顧于景心中的那股煩悶,更加明顯了。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顧于景,我不想去捕捉你們男人所謂的真心,我只想過好當下每一天。至于,未來他對我是否真心,我不想想太遠?!?
淳靜姝定定地看著顧于景,“難道說,顧大人,顧夫子,你有對人真心過嗎?你能保證你一直有真心嗎?”
她的眼神過于直白,又過于純粹,顧于景想說的話,卡在喉嚨里,不上不下。
他松開手,揉了揉眉心。
他暫時無法回答淳靜姝的話。
他能無比確認,此時自己對淳靜姝是動了真格,卻不能篤定他未來會一直有真心。
淳靜姝乘勢拉開了兩人的距離,自嘲了一聲。
她就知道顧于景答不上來。
當年,他處于微末之時,動自己這個黑丫頭時,便是借著酒勁,沒有半點真心。
如今,他已經(jīng)身居高位,更加不可能會對自己有真心了。
他現(xiàn)在這般靠近自己,不過是想尋求消遣罷了。
此時,一道爽朗的笑聲從外面響起。
山長帶著一些夫子來到了房中。
“諸位,這便是我此前跟你提過的,顧大人,顧夫子?!鄙介L剛剛介紹完畢,眾人都圍了上去。
“顧大人,聽說您在稷上學宮學了-->>三年,師從李夫子,黃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