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氏匆匆地跑進(jìn)來,“啟哲,靜姝,你們都在呢,這是準(zhǔn)備搬家?”
她看著醫(yī)館已經(jīng)收拾空了,忍不住問道。
“嫂子,什么事情這么匆忙?先喝一口水吧?!贝眷o姝遞了一個茶杯到盧氏跟前,因為淳啟哲不想去省城的事情橫生枝節(jié),兩人還未講要去省城的事情。
“也不是什么大事?!?
盧氏擦了擦頭上的汗珠,“只不過淳老太太說腿傷犯了,想要見啟哲?!?
“哦,那相公,你去吧?!贝眷o姝跟淳啟哲說道。
“娘子,跟我去老宅跟母親辭行吧。”
淳啟哲握住淳靜姝的手,“放心,不會讓你們母子為難的?!?
淳靜姝點頭。
一家三口來到老宅。兩人跟淳老太太打了招呼后,淳啟哲便讓淳靜姝帶著遇初去院子里玩,自己留在房中面對淳老太太。
他將自己要帶妻兒去省城的消息告訴淳老太太,她當(dāng)即黑沉著臉,帶著哭腔。
“有了妻就忘了娘,你帶著他們?nèi)コ抢锵砀A耍瑢⑽伊粼诶险?
“母親,我去省城不是去享福的,是去打拼的。遇初現(xiàn)在需要更好的夫子啟蒙,您也不想您的孫兒,一輩子被束縛在這個地方上學(xué)吧?”
“這里上學(xué)有什么不好?你不也是從這里走出去的嗎?”
“那母親可知道我為了從這里走出去,花了比平常人多了多少倍的努力嗎?別的夫子幾句話就能夠講明白的道理,在我們這里書院,卻無人能夠講透。有時候為了一句話,我需要鉆研幾日,在寒冷的冬天挑燈夜讀,才能弄明白。這其中的差別,您能懂嗎?”
淳啟哲想起第一次錯過了秋闈的真實原因,心中涌上難以說的悶。
若是能夠在省城好的學(xué)院上學(xué),有些苦,他本不用吃的。
他可以將這些時間花費(fèi)到更需要鉆研的問題上。
他現(xiàn)在是遇初的爹爹,他更不想讓遇初跟他一樣,走了那么多的彎路。
“那淳靜姝也跟著你們?nèi)???
淳老太太聽到自己兒子嘴里的嫌棄,心中堵得慌,“她如果去了,我這個老太婆以后有三病兩痛那可如何是好?”
“母親,我這三年聽您的吩咐,安心科考,每日宿在老宅???,現(xiàn)在科考結(jié)束了,靜姝是我的妻子,我總不能一直與她分居兩地吧?”
淳啟哲看著淳老太太的眼睛,“何況,這三年,靜姝在醫(yī)館,也未見您覺得她有多重要。今后我們?nèi)ナ〕橇?,您可以請?zhèn)上其他大夫給您看診。我們?nèi)ナ〕呛?,每月會給您寄銀子回來?!?
淳啟哲說罷,跪下給淳老太太磕頭,跟淳啟文說了幾句后,沒看淳老太太不甘的臉,離開老宅。
三人雇了一輛馬車,從醫(yī)館往省城駛離。
經(jīng)過小橋時,一陣熟悉的鸞鈴聲響起,透過車簾的縫隙,她看到了顧于景的馬車相向而來。
兩車擦肩而過之時。
“慢著。”一道男聲傳來。
馬車被攔了下來,淳靜姝心中一緊。
顧于景為何要攔自己的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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