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她被顧于景拒絕了,無非是想待在醫(yī)館,借著他來看診時,伺機接近他。
本來,顧于景的治療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淳月就算待在醫(yī)館,也無什么大礙,以前淳-->>老太太起過一次急癥,也曾在醫(yī)館住過幾日。
現(xiàn)在,自己唯一擔心的便是,如果狼毫筆的事情敗露了,今天顧于景會到醫(yī)館來質(zhì)問她,淳月與淳老太太留在醫(yī)館便不合適了。
“醫(yī)館人來人往,太吵了,母親留在這里不宜養(yǎng)傷,我找一個擔架,抬著母親回去吧?!?
沒想到淳靜姝會拒絕,淳月猛然抬頭,“淳靜姝,今天才下雨了,地上濕滑,抬回去要是再受傷了,怎么辦?”
“淳月,靜姝是一番好心……”盧氏勸說著,拉了拉淳月。
淳月卻一把甩開盧氏,“大嫂,要是母親受傷了,誰來擔這個責任?你來嗎?”
“淳月,母親的傷勢沒有你說的那般嚴重,她來時是大嫂背過來的,怎么,現(xiàn)在還不能用擔架送回去嗎?”
淳靜姝走到盧氏前面,挑眉看著淳月。
“淳靜姝,說到底我娘親不是你的母親,所以你才一點都不擔心。她是你的婆母,留在醫(yī)館治療幾天,怎么了?
上一次,母親因為拉肚子,都在醫(yī)館住了幾日,怎么這次病癥更加復雜了,反而不行了?
你莫不是覺得我哥哥不在家中,便連樣子都不想做了??”
淳月看著門口陸續(xù)進來了幾個患者,提高了音量。
上一次,母親也因為拉肚子,在醫(yī)館住了幾日。
淳靜姝是一個注重名聲的人,這樣一鬧,她相信淳靜姝為了不給患者留下把柄,一定會同意讓淳老太太留在醫(yī)館的。
“淳月,上次母親是因為痢疾引起的急癥,必須要留在醫(yī)館觀察治療;這次,母親的傷勢沒有嚴重到要留在醫(yī)館治療的地步。
何況,你也看到了,醫(yī)館的人多,若是人人都像你一般,要求不嚴重的患者留在醫(yī)館,那我哪里還有時間,給真正有需要的人看病呢?”
周圍響起了議論聲,看向淳月的目光中也帶著不善與打量。
淳月神色一僵,她沒有想到,難堪的人反倒變成了自己。
“嫂嫂,我只是實話實說……”
淳靜姝往前一步,逼近淳月,盯著她的眼睛,直接點破她的心思,“實話?淳月,是你想借著母親生病留在醫(yī)館,你何必上綱上線?”
淳月被她看得有些發(fā)虛,“你胡說什么?我哪里明明是為了母親……”
“是不是,你心中最清楚。”
淳靜姝冷哼一聲,看向盧氏,“大嫂,今日盛早膳的碗可曾清洗?”
此話一出,淳月立馬變了臉色。
“還沒有來得及……”
“嫂子,你不愿意母親留在醫(yī)館,我們走便是,不必這么麻煩……”
淳月一下子慫了下來,松了口。
淳靜姝看到淳月這樣子,便知道自己猜對了。
只怕今日淳老太太的腹瀉不是偶然的,是人為的。至于淳老太太腿受傷,估計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了。
以前在白府,她經(jīng)常聽說高門大戶有的黑心小妾為了爭寵,拿自己孩子的健康來賣慘,比如讓孩子感染風寒、啼哭之類的,以吸引主君的注意與探望。
她沒有想到,淳月為了留在醫(yī)館,居然用自己的母親做文章。
她自己倒是好好的。
真是長歪了。
在淳月給淳老太太收拾的間隙,淳靜姝喊住盧氏,在她耳邊低語,“有勞嫂子趁機將那碗收好給我?!?
余氏看了淳靜姝一眼,點了點頭。
在淳老太太躺在擔架上后,淳靜姝警告淳月,“淳月,我不同意就不同意,不會改變主意。你耍心機也無用。”
淳月咬唇跟著淳老太太離去。
“確實,耍心機無用?!币坏狼謇涞穆曇繇懫稹?
顧于景一身天青色的身影映入眼簾,神色莫辨,洞悉一切的眼神掃向淳靜姝。
淳靜姝呼吸停滯。
他打開盒子,里面放著狼毫筆,“淳大夫,你就沒有什么話想對本官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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