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今日。
她發(fā)現(xiàn),他的臂膀,不過如此。
若是在以前,能靠在他的臂膀上,她會覺得受寵若驚;
可現(xiàn)在,無論是他的觸碰,還是他的臂彎,她都只想逃開。
回到醫(yī)館后,淳靜姝跑了一個熱水澡,將身上搓了一遍。
顧于景的味道,若是在身上留久,會烙下印跡的。
翌日。
侍衛(wèi)帶來一則新消息,魏主事在白岳書院某處還留下了一本賬冊。
顧于景帶上松煙趕往書院。
等到快下學時,幾日終于找出了隱蔽的賬冊。
“主子,這下,漕運的第二支蛀蟲也找出來了。”松煙面帶興奮。
顧于景不咸不淡地應(yīng)了一聲,長腿一邁,跨過臺階。
忽然聽到一聲“哎喲?!?
一個稚子摔倒,背包掉落在地上,里面的東西四散開來,其中一支筆,朝著顧于景腳下飛來,他來不及收腳,一腳踩在了那支筆上。
“咔嚓”,筆斷了。
“?。∥业墓P!”
稚子的驚呼聲響起,一個小小的身影從地上爬起來,來到顧于景旁邊。
他急忙撿起那支被踩得四分五裂的那支筆,帶著哀嚎,眼淚汪汪直流。
“嗚嗚,我的筆……”
“不過是一支筆而已,大不了賠你一支新的,不哭?!彼蔁熾p手抱臂。
“這不是一支普通的筆,是我娘親給我做的。我還舍得用……”
小孩子抽抽嗒嗒,心疼極了,委屈極了。
那稚子的聲音扯動他的心弦,顧于景覺得這個聲音覺得異常熟悉,他蹲下身來,映入眼簾的是一雙漂亮的桃花眼,“是你?”
遇初抬頭,看見顧于景止住了哭聲,睫毛上還掛著淚珠,“顧大人?!?
這是顧于景第一次見到遇初真實的模樣。
比想象中的還要好看。
他皮膚白嫩,五官立體,整個人看起來軟軟糯糯地,跟淳靜姝很像。
雖然現(xiàn)在還小,可是長大后必是一個俊朗的少年郎。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遇初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原來是小遇初啊?!?
松煙笑著跟著蹲下,看到顧于景與遇初同框,愣了一會。
怎么感覺……
此時,楊昊的父親來接兒子下學。
這是他第一次來白岳書院,牽著兒子路過臺階時,楊昊跟遇初打招呼。
“爹爹這是我的好友,淳遇初?!?
楊父笑瞇瞇地看著兩人,對著顧于景道,“最近書院闖入了暴徒,淳兄,你是也是不放心兒子才親自來接他下學的吧?”
遇初大眼睛眨巴眨巴,想要開口時,顧于景淡淡地應(yīng)了一聲,“嗯?!?
楊昊尷尬地連忙將自己父親拉開,往外面走去,“父親,剛剛那位不是遇初的父親,他是一個新來的欽差大臣。”
“那你剛才怎么不說?”
“我剛剛本想說的,可是被你打斷了。”楊昊嘟嘴。
“不是父子嗎?”
楊父回頭撇了兩人一眼,“長得明明就很像啊。”
秋天的風裹著涼意,將父子二人的對話悉吹入顧于景耳中。
“像嗎?”顧于景看向松煙。
“是,像?!?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