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涼茶浸了手指壓下痛感,宋云棠冷靜地繼續(xù)拿起核桃,眼神慢慢地移到戲臺。
砰的一聲。
看趙太妃突然捂著頭栽倒,丫鬟婆子的驚呼聲響徹天際。
“太妃!太妃您怎么樣了?!”
“傳太醫(yī)!快!”
……
宋云棠起身朝人群涌去。
混亂中,她一腳踢翻王妃座位旁的香薰?fàn)t。
幾不可見的白色殘渣掉出。
她抬腳踏得粉碎。
如從前每次反擊時一樣,銷毀證據(jù),又快又準(zhǔn)。
趙太妃看到太醫(yī),疼得差點喊出聲。
“本宮頭疼得厲害!似是有人用刀在腦袋里攪!太醫(yī)!是不是有人動了手腳?”
太醫(yī)看了又看,只搖頭。
“太妃沒什么大礙,或許是身體虧虛,染了風(fēng)寒?!?
見太妃身體抱恙,一眾貴婦連忙告辭。
賓客退散時,趙太妃已經(jīng)疼得在榻上打滾了。
看到丫鬟身后的宋云棠,她一張臉鐵青,拿起手邊的托盤就沖宋云棠頭上砸去。
“晦氣!滾去祠堂跪著!抄完經(jīng)書再走!”
宋云棠沒有躲閃。
比起從前受過的折磨,托盤砸在頭上的痛感根本不算什么。
進(jìn)了祠堂,宋云棠熟練地走到佛像下跪著。
然而,下一刻,她瞳孔驟然一縮。
膝蓋傳來劇痛。
這蒲團(tuán)里鋪了碎瓷片!
婆子伸手將宋云棠重重按下,看她身體顫抖,冷哼了一聲。
“云棠小姐,你是知道太妃的脾氣的?!?
“你那丫鬟還在門口守著,你應(yīng)當(dāng)不想換個丫鬟帶走吧?”
宋云棠捏緊了手指,燙傷的手指刺的生疼。
一個半時辰后,宋云棠一步一步走出鎮(zhèn)南王府,額頭冷汗打濕鬢邊碎發(fā)。
她扶住墻,手指溢出的血跡在白墻上落下紅痕。
明夏又氣又急,哭著跑回宋云棠身邊。
“裴府馬車早走了,說是大少夫人調(diào)回去的!小姐,我們是不是回不去了?”
她看著路口,哭著跺了跺腳。
宋云棠看明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安撫道:
“別慌,前面不遠(yuǎn)處就是租車行,能回得去?!?
明夏一眼看到墻上的血跡,觸目驚心,哭著喊道:
“王妃為什么要這樣對小姐!”
宋云棠垂下了眼簾。
“看著嚇人而已,之前再難熬的時候不也過來了?”
“況且,這虧你家小姐不白咽,我給她下的藥加了量,足夠要她半條命!”
明夏不敢耽擱,立刻去找馬車。
宋云棠服下止痛藥,后背靠著墻,因藥效漸漸發(fā)作,身體無力地一點一點滑倒。
疼痛逐漸減輕,意識也開始渙散。
不遠(yuǎn)處,馬車緩緩?fù)T谛睂γ妗?
駕車的長風(fēng)皺起眉。
“王爺!王府側(cè)門外坐著的是云棠小姐!”
車簾內(nèi),一襲黑衣的男人漫不經(jīng)心地斜靠在軟墊上。
修長挺拔的身形讓寬敞的馬車都略顯局促。
光線被車簾隔擋,一絲光線涌入,在他完美卻足夠冷峻的側(cè)臉上落下。
周身的寒氣比深秋的冷意更刺骨。
他淡淡地抬起眸,如深潭古井般的眸子卻似乎沒有絲毫波動。
長風(fēng)忍不住再次試探地開口。
“王爺,云棠小姐看起來不太對勁,要不然屬下去看看……”
顧宴寒沉聲打斷。
“你這么閑?軍營的事都處理完了?”
長風(fēng)停住要下車的動作,還是不放心,皺眉道:
“侯府送來的消息不是說裴世子陪小姐回王府嗎?怎么看不見人?”
車簾內(nèi)沒有動靜,只有一股子壓迫而來的寒氣。
長風(fēng)不敢再說。
可下一刻,他急聲道:
“小姐暈倒了!”
長風(fēng)忍不住跳下車,然而車簾晃了下,一道身影比他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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