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太習慣,坐了片刻便起身,準備到院子里透透氣。
西屋門口。
李伯抬手敲門,“曉丫頭,醒醒,易安來了,說要先見你一面,估計是想當面聊聊進山的事?!?
許星禾睡得正沉,被敲門聲驚醒,腦子里還有些發(fā)懵。
她在李伯面前沒必要做過多偽裝,便只是簡單攏了攏睡衣,隨手拉開房門。
沒有了深色粉末的遮蓋,她的臉頰白凈細膩,眉眼精致,臉上那塊刻意畫的胎記也不見了蹤影,只剩下剛睡醒的幾分慵懶。
“易安來了?”許星禾瞬間清醒,最后一點睡意也煙消云散,“李伯,您先讓他等一下,我收拾打扮好就過去?!?
“好,不急,你慢慢收拾?!崩畈χ鴳?,轉身往客廳走。
這一幕,恰好被走到院子側面的易安看了個正著。
他的瞳孔猛地一縮,心里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是誰?
蘇曉不是那個臉上有胎記,皮膚黝黑的丑女嗎?
眼前這個白凈美麗的女人,怎么可能是昨天那個女人!
聽到李伯的腳步聲靠近,易安立刻反應過來,不動聲色地轉身,快步回到客廳,坐回板凳上,假裝自己從未出去過。
他表面平靜,雙手放在膝蓋上,背脊挺直,可心里的心跳卻快得像要蹦出來,指尖都微微有些發(fā)麻。
“女孩子家剛起床,得收拾一下,你再等等。”李伯走進來,笑著解釋道。
“好?!币装颤c頭,聲音聽不出任何異常。
他萬萬沒想到,那個臉上有胎記,被人嘲笑長得丑的女人,竟然是故意扮丑的!
她為什么要這么做?
一個外來的姑娘,特意扮丑來到李家坳,還執(zhí)意要去危險的黑風嶺,她的真實目的到底是什么?
一連串的疑問在易安腦海里盤旋,他突然覺得眼前好像多了一層迷霧,什么都看不清。
大約二十分鐘后,西屋的房門再次被打開。
許星禾已經收拾妥當,臉上重新涂了深色粉末,那塊胎記也清晰可見,頭上裹著頭巾,又恢復了那個靦腆怯懦的鄉(xiāng)下姑娘模樣。
她走進客廳,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板凳上的易安。
易安則抬起頭,目光直勾勾地盯著她的臉。
盡管膚色和胎記都做了偽裝,但五官卻騙不了人。
他可以確定,眼前這個蘇曉,就是剛才那個從房間里走出來的白凈女人。
她果然是在故意扮丑!
易安的眼神變得越發(fā)深邃,他沒有立刻說話,只是這樣靜靜地看著許星禾。
客廳里的氣氛瞬間變得有些奇怪。
許星禾也有些奇怪,他之前碰到自己,可都是只看一眼就移開目光的。
今天卻一直盯著,一點都沒有之前禮貌。
李伯看出有些不對勁,連忙開口,“曉丫頭,易安特意來跟你談談進山的事。你們聊著,我去給你們倒碗水?!?
許星禾迎著易安的目光,心里雖然有些奇怪他的眼神,但還是先主動開了口,“易安,謝謝你今天來這一趟。關于酬勞,就是我之前說的一百元,只要你能安全把我送到黑風嶺和鷹嘴崖,再安全把我送出來,錢我一次性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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