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將許明禮押到軍部后面的空地上,那里算是專門執(zhí)行死刑的場地,之前處決過幾個間諜。
而許明禮,因為蓄意殺人還妄圖污蔑軍人,罪大惡極,才有資格死在那里。
軍部后院的空地光禿禿的,只有幾棵枯樹歪歪斜斜地立著,風刮過樹枝,發(fā)出嗚嗚的聲響,像是在低泣。
許明禮被兩個士兵按著肩膀,重重地跪在地上,膝蓋磕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疼得他齜牙咧嘴,卻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
他背對著行刑的士兵,面前是一人多高的圍墻,灰撲撲的墻面上還留著幾道彈痕,那是之前處決間諜時留下的痕跡。
“別……別殺我……”許明禮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牙齒打顫,“我真的錯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們饒我一命,讓我做什么都行!”
他一邊說,一邊試圖抬頭,卻被士兵死死按住肩膀,只能盯著墻根下的雜草,眼淚混著鼻涕往下流。
這時,一個士兵走上前,手里拿著一個黑色的頭套,沒等許明禮反應過來,頭套就被牢牢地套在了他的頭上,眼前瞬間一片漆黑。
黑暗讓許明禮的恐懼達到了,他渾身止不住地顫抖,像是篩糠一樣,嘴里的求饒聲也變得語無倫次,“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放過我!我還想活!”
不遠處,許星禾靜靜地站著,雙手放在身側(cè),眼神平靜地看著這一幕。
她沒有靠近,也沒有別過臉,只是默默地看著那個跪在地上的黑色身影。
這個上輩子毀了她人生的劊子手,終于要死了。
行刑的士兵舉起了槍,槍口穩(wěn)穩(wěn)地瞄準了許明禮的后背。
許明禮似乎感覺到了死亡的逼近,顫抖得更厲害了,嘴里的話突然變了調(diào),從求饒變成了惡毒的謾罵,“許星禾!是你!都是你害的我!我詛咒你!我詛咒你不得……”
“砰——!”
槍聲響起。
許明禮的聲音戛然而止。
原本顫抖的身體猛地一僵,失去了所有力氣,維持跪著的姿勢,重重地趴在了地上。
行刑的士兵快步走上前,確認了一下,又對著許明禮的后背補了一槍,確保他徹底死亡后,才對著旁邊的人點了點頭。
很快,兩個負責處理尸體的士兵走過來,將許明禮的尸體抬起,快速往停在院外的卡車走去。
許星禾站在原地,直到士兵的身影消失,才緩緩收回目光。
風還在刮,枯樹的嗚嗚聲依舊,可她的心里卻異常平靜。
行刑的士兵走到她身邊,“許同志,你怎么樣?有沒有嚇到?第一次看這個,很多人都會受不了?!?
許星禾搖了搖頭,聲音很輕,“沒事,他沒有流得渾身是血,我也沒看清他最后的樣子,沒什么好怕的?!?
士兵佩服地豎起大拇指,“許同志,你膽量真是非比尋常,一般人可做不到這么冷靜?!?
許星禾沒有接話,只是看向尸體被抬走的方向,“他的尸體什么時候會燒?”
“立刻就會送去火葬場,燒得很快?!笔勘卮鸬?,“骨灰的話,如果有家屬來要,會暫時留著,可以讓他們拿走。如果沒人要,過段時間就會統(tǒng)一處理,掩埋在郊外的山上?!?
許星禾聽到士兵的話,沉默了幾秒,“骨灰我要,但不用給我。你幫我郵寄到滬市去,地址我稍后寫給你,收件人是許明義,他是許明禮的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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