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竹叁及時接住他的身子,熟練地從隨身攜帶的藥品中倒出一枚丸藥塞進裴景玨嘴里。
    “竹肆,快來將主子扶到軟榻上去!”
    當著裴老夫人的面竹叁又給裴景玨喂了溫水順服,不多時裴景玨才緩過來。
    他睜開眼眸,看著面前一臉緊張的裴老夫人,唇邊含了幾分譏諷。
    “母親不必在我面前惺惺作態(tài),竹叁,傳我的命令,老夫人身子抱恙,往后就與青燈古佛相伴,長居慈安寺。”
    裴老夫人聞身子發(fā)軟,那慈安寺可距離京城甚遠,且環(huán)境可不比相國寺舒適,是艱苦修行的尼姑所居……
    “景玨,你怎能叫我送到那種地方!你當真要為了一個女人與你的母親生分嗎?”
    裴老夫人怒不可遏,盯著裴景玨的臉質(zhì)問。
    “將老夫人送走吧,此去一別,今生就莫要相見了?!?
    裴景玨擺手,幾分虛弱的閉上眼,任由裴老夫人唾罵著他被請了出去。
    屋中安靜下來,他摸出腰間掛著的香囊放在鼻尖嗅聞。
    原來真相竟然是這樣,說到底只怪在他一個人身上。
    “主子……”
    竹叁折返回來,帶來了驚鶴神醫(yī)給裴景玨診治。
    “見過相爺?!?
    驚鶴一看到裴景玨的面相頓時心驚,這一眼看去就是傷了心脈。
    若不是經(jīng)歷了情緒極端悲慟,只怕不會傷成這副模樣。
    他想到蘇見月離開那日府中的傳,心中對裴景玨有了些新的認識。
    這位丞相好似并不是傳中的那般,郡主對他好似十分重要。
    他將手指搭在裴景玨的脈搏上,幾番斟酌后開口。
    “相爺這段時間切忌情緒過于波動,若不然怕是有早壽之象……”
    他性子直,不像太醫(yī)那般一句話能分成十句來說。
    “待我開幾貼藥您服下,往后還需要珍重身子。”
    裴景玨面上平靜無波,渾身透著一股枯敗之感。
    驚鶴心中搖了搖頭,提著藥箱跟著竹叁出去開藥。
    他留在相府就是為了打探消息,看著丞相這副模樣,只怕緩要好一段時間。
    他還是要盡快將這個消息傳給魏祁。
    “竹叁,去查,去查那載著夫人母子的馬車,去查那個車夫,活要見人死要見尸,我要一個確切的答案?!?
    竹叁自然明白他的心思,拱手道。
    “屬下已經(jīng)派人去查,很快便會有結果?!?
    裴景玨靠在軟榻上,痛苦地閉上雙眼,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xiàn)起從前和蘇見月在一起的畫面。
    等他將心中所有的事情了結,就去陪他們母子。
    “魏將軍,你不能進來!”
    魏祁一路氣勢洶洶地闖入丞相府,直奔著裴景玨的書房而來。
    他招式狠辣,竹壹幾個侍衛(wèi)不敢輕易地將他傷了,只能圍在他身邊防止他做出什么傷害裴景玨的事情。
    “裴景玨,你出來!”
    魏祁赤手空拳,身上有一股生來尊貴的氣質(zhì),冷冷的看人一眼,更像是睥睨。
    “你來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