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母親是你的恩人,可并不見你提起關于她的事情,反倒總提到前朝的事來試探,將軍究竟是何人?”
蘇見月看著站在眼前英武不凡的魏祁,心中無不清楚他接近自己的用意。
“我并不蠢,將軍一開始偶遇我就是設計好的,你一早就將我的處境打探清楚,所以才能在裴景玨面前那樣表現(xiàn)?!?
聽著蘇見月的分析,魏祁眼眸中露出幾分欣賞。
“妹妹倒是比我想象中的聰明?!?
他含笑,不再遮掩自己的身份。
“你,說什么?”
蘇見月聽得一頭霧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按道理,我該喚你一聲妹妹,只不過我們之間沒有血緣關系,我是母親和父親收養(yǎng)的,他們一直出錢養(yǎng)著我,可后來我和他們斷了音訊,便只能去充軍,我找尋了這么多年,終于找到了你的蹤跡?!?
魏祁隱瞞去前朝的事,將自己的身份變成了赫連蓯蓉的養(yǎng)子。
越接近蘇見月,他越不想告訴蘇見月那些從前的血海深仇。
這些東西由他一人來背負就行,若是父親活著,定然也不想看到蘇見月郁郁寡歡機關算盡為他們報仇。
“可你方才明明說他們是你的恩人,怎么又忽然改變了說辭?”
蘇見月心中覺得不可思議,不過半年的時間她有了孟枝枝這個妹妹,如今又冒出來了一個父母收養(yǎng)的哥哥……
她的父母明明只是裴府的下人,怎么就有這么多不為人知的事情?
“你若不信,赫連羽可以為我證明。”
魏祁一早就和赫連羽串通好了說辭,他對外就稱作是蘇見月的哥哥,依賴可以保護蘇見月,二來他蘇見月走時就算被人發(fā)現(xiàn)也有一個正經(jīng)的說辭。
若不然以赫連羽皇上的身份,那些官職大的官員人人都可以將他揉圓扁,赫連家根本護不住蘇見月。
“真的是如此嗎……”
蘇見月喃喃自語,心中有些恍惚。
她本以為自己父母去世后就身如浮萍,可沒想到多年過去竟然冒出這些親人。
她能感受到魏祁對她的關心不似作假,可其中的奇怪之處讓她一時又說不出來。
“赫連羽向我說了你的所有遭遇,裴景玨這個卑鄙小人我自會出手,眼下最要緊的是我要帶你和孩子離開,你可愿意?”
魏祁目光溫和,他話語中含著期盼和憧憬。
“我在西北置了一處宅子,常年宅子里只有我一個人,你們?nèi)羧チ宋乙簿陀屑伊??!?
他頓了頓,“你可看過西北的大漠風光?那里民風開放,有雪山有大漠,總比你拘到宅院里要灑脫快意得多?!?
自從前朝覆滅后,魏祁在西北藏身,他漸漸地也愛上了這處地方。
蘇見月被他后面的話所吸引,心中也涌出一股熱意。
她年少時喪失雙親,在懵懂無知的年紀把裴景玨奉為一切,九死一生后改頭換面歸來,還是卷入這些事實非非當中。
她為了裴景玨在落梧苑中忍耐三年,受盡了府中下人的欺凌,她后來又為了允禮忍受著裴景玨的糾纏。
說到底,她還不曾為了自己好生活過一回。
“我跟你走?!?
有赫連羽在,她相信魏祁不會害她。
只要離開相府,到處都是天高地廣任她擇選。
“這是玉菩提,你將它交給驚鶴神醫(yī),他是我的人,這藥能暫且緩解允禮的心疾,剩下的藥材我來找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