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也要去醫(yī)院?嗚嗚……我男人,昨晚受傷了……”
“對,我也是?!?
蘇晚櫻都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
她和她不熟又是第一次見面,安慰吧,她連對方男人的情況和傷勢都不清楚。
不安慰吧,那女人的眼淚就好像不值錢一樣,從她上車就一直哭,哭到下車了,眼淚還在不住地流。
真應(yīng)了那句“女人是水做的”的話。
軍區(qū)醫(yī)院里的人很多。
他們直奔住院部,因為不知道周敘懷究竟傷到了哪里,蘇晚櫻只能說他的名字找人。
好在和她一起過來的女人知道自己男人的位置,拉著她直奔住院部。
很快就找到了對方的愛人。
那人顯然傷得不輕,頭上還纏著繃帶,病床旁邊還掛著輸液瓶,正點點滴滴往下滴。
一進(jìn)門,女人就撲到男人身上嚎啕大哭。
不知情的,恐怕還以為男人已經(jīng)沒了。
“莫哭莫哭,我這不是沒啥大事嗎?”
看著男人笨拙卻溫柔的安慰女人,蘇晚櫻默默退出了病房,把空間留給小兩口。
又挨著病房找人。
找了一圈,也沒找到周敘懷人在哪。
正準(zhǔn)備去找護(hù)士,身后卻有人在叫她。
“喂!我喊的就是你。你鬼鬼祟祟的在那做什么那?”
蘇晚櫻一回頭,就看見一個熟悉的陌生人。
說熟悉,因為對方上次在她和周敘懷在食堂吃完飯出來時,撞見過一次的那位文工團(tuán)的臺柱子。那一次,對方對她也沒個好臉色。
說陌生,到目前為止,除了知道對方姓林,蘇晚櫻也不知道對方名字。
“是你呀!”
蘇晚櫻并沒有和對方多聊的意思,打算離開。
林悅卻不打算放過她。
她攔住了去路:“原來是你!好啊,我還說要去找你算賬。你倒好,自己送上門來了!”
“找我算賬?算什么帳?”
蘇晚櫻兩眼懵。
她和她,話都沒說過兩句,有什么帳好算?
林悅的臉一下子就紅透了。
她能說,是她自己認(rèn)錯了人。以為對方是周敘懷的妹妹,還想著和她搞好關(guān)系。結(jié)果后來才知道,她是周敘懷即將結(jié)婚的對象。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不過是資本家大小姐,還有個被下放的外公外婆。你就這樣的成分,嫁給周團(tuán)長,你知道你會連累他嗎?”
蘇晚櫻怔住。
“你還不知道吧?師部那邊根本就不同意你和周團(tuán)長的婚事。所以,你們的結(jié)婚申請才遲遲批不下來。要不是周團(tuán)長犧牲自己的前程,你以為你能嫁給他?”
蘇晚櫻:“……”
“要不是因為你,周團(tuán)長昨晚根本就不會受傷。他都是為了你,才這么不要命的沖到最前面。你若識相些,自己主動和周團(tuán)長分手。你已經(jīng)連累周團(tuán)長夠多了!”
說完,林悅就像一只高傲的孔雀一樣,冷哼了聲,轉(zhuǎn)身離開了。
蘇晚櫻注視著她離開。
這事,是她沒考慮過的。
以為她知道,外公外婆終究會得以平反,所以一直以來,她都是以平等的態(tài)度對待周敘懷。
卻完全忘記了,這個年頭的人很注重成分。
她是資本家大小姐,這身份必定會連累周敘懷。
至少會連累他在最近這幾年內(nèi),都沒辦法繼續(xù)往上走。
人生能有多少個幾年?
男人在部隊里干事業(yè),黃金時期就只有那短短的十來年,一旦錯過,就終身都沒有了機(jī)會。
蘇晚櫻慢慢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