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記得都尉那邊有事情的話第一時間通知我?!?
    徐虎點點頭不再-->>多。
    “沒問題,那我這邊先回去了?!?
    “去吧?!?
    換作以往,徐虎可能還會邀請崔建德晚上一起吃飯喝酒什么的。
    可惜他現(xiàn)在非常忙碌,不但要操持城內(nèi)治安事務(wù),還要監(jiān)督新親衛(wèi)們的操練。
    總而之。
    薛云交代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
    “柳司馬,最近都尉情況怎么樣了?”
    入夜后。
    城內(nèi)一間仍在營業(yè)的豪華酒樓廂房里。
    柳何,齊氏兄弟,周林韓雙等下聚集在了一起。
    “還是原來的老樣子……”
    柳何望了眼開口詢問的周林輕嘆口氣道。
    如果可以的話。
    其實他不想在這幫老兄弟私下聚會。
    經(jīng)過上次薛云的敲打警告后,為了避免引發(fā)對方的誤會。
    所以他都鮮少與這幫弟兄私底下往來,像這樣所有人到齊的私下聚會都還是頭一回。
    奈何這回他不來都不行。
    畢竟所有弟兄相邀,他不來的話實在太傷感情了。
    何況他們都是有要緊事才聚集在一起。
    而這個要緊事便是這些天來一直深居簡出的薛云。
    “唉,該說不說,那一戰(zhàn)對都尉的打擊確實有點大。”
    周林同樣跟著一道嘆了口氣。
    所有人心里都清楚。
    跟隨薛云一路追擊戎人的騎兵們是他們目前手底下最強的力量。
    他們都出身于神武軍,所以他們比誰都清楚培養(yǎng)一支精銳騎兵的難度。
    這不單單是錢財能解決的問題。
    最重要的是這需要歷經(jīng)無數(shù)生死的廝殺戰(zhàn)斗才能蛻變成真正的戰(zhàn)士。
    雖然在擊敗戎人大軍后,他們繳獲了大量的戰(zhàn)馬。
    問題在于,不是騎上戰(zhàn)馬便是騎兵。
    更何況想要培養(yǎng)出精銳的騎兵還要在戰(zhàn)場上不斷廝殺戰(zhàn)斗,最后活下來才算合格。
    換而之。
    沒個一年半載是很難重新再拉起一支這樣的精銳騎兵。
    而沒有精銳的騎兵,他們又拿什么來抗衡戎人大軍?
    “我倒覺得都尉并非承受不住這樣打擊的人。”
    齊大拿起酒碗悶了一口。
    “是啊,我們跟隨都尉這么久,難道還不了解他的性子么?”
    齊二立馬附和。
    “你們兄弟倒是樂觀?!表n雙搖了搖頭。
    “不是樂觀,都尉這樣我們也覺得不好受,像是沒了主心骨一樣,只是我們相信都尉,相信他能繼續(xù)重新振作起來?!?
    齊大當即解釋道。
    “好了,其實我也覺得都尉沒什么大事,或許只是想單獨靜靜而已?!?
    柳何適時站出來說了句。“你們看看衛(wèi)校尉,父親戰(zhàn)死,手下親兵也在那一戰(zhàn)幾乎死光了,可他不也沒什么事么,難道都尉連衛(wèi)校尉都不如?”
    “說得也是,衛(wèi)校尉在床上躺了大半月就緩過來了,雖然平時看著消沉了一點,但也沒有整體郁郁寡歡,聽說前些天他還帶著僅剩的親兵跑醉紅樓玩了一夜?!?
    周林點頭表示贊同。
    “可都尉一直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
    韓雙喝了一口酒暖暖身子。
    眼下差不多入冬了,天氣都日漸寒冷。
    他們這些領(lǐng)兵的統(tǒng)領(lǐng)沒有薛云的吩咐都暫時變得無所事事。
    每天除了必要的訓(xùn)練外都不知道干什么。
    為此他們不是沒有主動求見過薛云,而薛云也見了他們。
    但最后薛云對他們還是沒什么安排,只是讓他們保持正常訓(xùn)練即可。
    “別胡思亂想了,哥幾個已經(jīng)好久沒這樣聚聚了,可能以后相聚的機會都會越來越少,今晚我們就好好敞開來喝一頓吧。”
    柳何知道他們都非常擔心薛云的情況,可擔心再多也解決不了問題。
    所以他干脆岔開了話題,免得氣氛太過凝重壓抑。
    他們在喝酒,薛云同樣在喝酒。
    只是喝酒的對象有所不同。
    “明明大勝了戎人本該是一件高興激動的事情,而慈不掌兵的道理你也是懂的,為何你卻一直把自己關(guān)在府里,似乎什么事都不上心一樣?”
    一處廳堂。
    郭守孝自顧自拿起酒杯抿了一口。
    自從薛云將他軟禁后,這算是他第一次走出軟禁的院子。
    所謂有一便有二。
    或許不久的將來,薛云都會徹底解除他的軟禁也說不定。
    畢竟對方并沒有拒絕他提出的聯(lián)姻,到時候彼此都是一家人,自然沒必要太過防范戒備了。
    “你覺得我真像外界傳一樣的,是因為那一戰(zhàn)沉重打擊了我?”
    薛云并沒有像白天一樣表現(xiàn)得太過威嚴,只是神情一如既往的淡漠。
    “難道不是嗎?”郭守孝眉毛一挑,“不然也無法解釋你現(xiàn)在的狀況?!?
    “要說不心痛肯定是假的,但一將功成萬骨枯,這樣的事情以后還會不斷上演,對此我都早有心理準備,真正讓我選擇閉門不出的原因是我需要安靜思考一些事情?!?
    薛云用手指來回摩挲著手中的酒杯,語氣頗為平靜放松,絲毫不像受打擊的模樣。
    “思考什么事情?需要我?guī)湍銋⒅\一下么?”
    郭守孝神色一正。
    他就知道薛云這種冷血無情的人怎么可能會受到打擊。
    “我先給你說兩件事情吧……”
    薛云一口飲盡杯中酒,旋即不緊不慢地開口道,“第一件事情,我派去山陽向晉王求援的人回來了,但只回來了一個,其他人都讓晉王暗中處決了。
    第二件事情,我派去海外島嶼尋找陛下的人也回來了,他們倒是不多不少,可惜他們找到島嶼的時候陛下已經(jīng)乘船離開了,據(jù)島上逃難來的漁民說,陛下一路向南,似乎是準備前往扶蘇郡避難了……”
    “你說什么?”
    這兩個重磅的消息直接砸得郭守孝人都懵了。
    如果薛云說的是真的,那么意味著大魏都要徹底內(nèi)亂了。
    山陽晉王殺了薛云派去求援的使者,尤其使者還身懷陛下的密詔。
    那么晉王什么心思都一覽無遺。
    陛下確實逃往了海外島嶼,但最后卻選擇了南下前往扶蘇郡。
    問題是謀反的楚王勢力橫隔在中原與扶蘇郡之間。
    一旦去了扶蘇郡,楚王是不可能讓陛下返回中原,那么陛下都會徹底失去對中原朝廷的掌控。
    換而之。
    凡是陛下還有點雄心壯志都不可能前往扶蘇郡,若是去了,意味著陛下已經(jīng)自暴自棄了。
    要知道由此引發(fā)的連鎖反應(yīng)是非??膳碌?。
    郭守孝怔怔看著薛云。
    現(xiàn)在他總算知道。
    為何他一直閉門不出了,換了是他知道這些事情哪還會有什么心情,甚至連未來都不知道該何去何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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