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尉,征召來的士兵這些天一直都在日夜訓練,可惜時間關系,很難在短時間內(nèi)讓他們形成戰(zhàn)斗力,眼下最多只能守守城而已?!?
    一下子多出來了七千新兵,光是管理與操練都讓柳何頭大不已。
    要知道他只是一個小小的軍司馬,以往在神武軍能帶領的士卒也不過百。
    現(xiàn)在讓他肩負起上萬人的統(tǒng)籌安排,只能說薛云實在太看得起自己了。
    不過有句話說得好。
    人都是逼出來的。
    起初他同樣會手忙腳亂犯下不少錯誤。
    幸虧薛云足夠信任柳何,根本都不在乎這些。
    正因如此,擁有無數(shù)試錯機會的柳何才漸漸開始有了長進。
    連帶著下面齊氏兄弟,周林韓雙他們都一道快速成長了起來。
    “也就是說,我們現(xiàn)在只有原來的五千士卒與戎人有一戰(zhàn)之力么?”
    薛云皺了皺眉。
    “如果在戰(zhàn)場上與戎人正面交鋒的話,真正與戎人有一戰(zhàn)之力的士卒恐怕還要更少?!?
    這倒不是柳何在給薛云潑冷水,而是實話實說。
    畢竟大多時間他都在負責這些士卒的操練,沒有誰比他更清楚這些士卒的作戰(zhàn)能力。
    如果要把所有士卒劃分實力檔次的話。
    薛云麾下由徐虎統(tǒng)領的親衛(wèi)騎兵無疑是最有戰(zhàn)斗力的。
    可惜親衛(wèi)親兵人數(shù)稀少,盡管回來后得到了補充,但現(xiàn)在也僅僅才三百余騎。
    接下來便是由柳何自己與齊氏兄弟,周林韓雙各自率領的軍隊。
    由于軍隊的擴張,雖然官職沒升,可他們率領的士卒人數(shù)都達到了千人的規(guī)模。
    另外還有資格掌軍千人的便是新晉的趙二牛與錢大勇。
    但他們麾下士卒的戰(zhàn)斗力卻要遜于正規(guī)軍出身的柳何他們。
    而戰(zhàn)斗力最差的自然便是最新招募來的新兵們。
    到時候負責帶領他們的都是余貴韓端王恢這些跟隨薛云立下過功勞的本地人士。
    “打鐵還需自身硬,奈何留給我們的時間卻不多了?!?
    薛云頗為遺憾道。
    如果他手下都是柳何他們這些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老卒。
    哪怕面對戎人的主力大軍,他都敢正面與之交鋒。
    問題是沒有如果,現(xiàn)實是他手下能與戎人硬碰硬的士卒能有兩三千就不錯了。
    面對五千全副武裝的戎人先頭部隊,兵力占優(yōu)的薛云他們反而成為了弱勢的一方。
    “都尉,還是看等等后續(xù)斥候的匯報吧,如今來的只是戎人的先頭部隊,主力大軍都還不知道在哪里,具體兵力又有多少?!?
    柳何顯得尤為老成持重。
    三河縣距離東山府約莫四百里。
    全副武裝之下,再加上地形復雜不易行軍。
    這支五千人的戎人先頭部隊若是沒有選擇強行軍,而是正常行軍的話,少說都要十天八天才能兵臨東山府城下。
    所以他們在探明戎人的軍情之余,更重要的是抓緊時間備戰(zhàn)。
    “說的也是,一有戎人那邊的消息記得第一時間通知我吧?!?
    薛云微微頜首,旋即便結束了與柳何的談話。
    等到柳何告退離開。
    他并沒有去處理這些天積壓的政務,而是選擇前往了軟禁郭守孝的院子。
    “事情已經(jīng)解決了?”
    正在院子里澆花的郭守孝看到迎面走來的薛云,看似漫不經(jīng)意地問了句。
    “是的,可惜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薛云直接在院子的桌前坐下,拿起桌面上泡好的茶水給自己倒了一杯。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戎人大軍再次來犯了。”
    郭守孝手中動作一頓,然后他放好手里的澆水壺來到了薛云面前。
    “根據(jù)斥候來報,三河縣下游發(fā)現(xiàn)了五千戎人的先頭部隊,而且各個都裝備上了大魏制式的鎧甲武器?!?
    薛云并不奇怪郭守孝能猜到,戎人會再次入侵已經(jīng)是明擺的事情。
    眼下能讓他如此重視的也只有這件事情。
    “……這仗要不好打了?!?
    郭守孝沉默了片刻,眉頭都越皺越緊形成了川字。
    “是的,雖然我們最近招募了大量士卒,可短時間內(nèi)卻不能指望他們上戰(zhàn)場,不然面對戎人大軍的沖鋒恐怕會一觸即潰,真正能與戎人正面一戰(zhàn)的士卒最多不過兩三千而已。”
    薛云沒有否認,而且還將他們的情況如實告訴了郭守孝。
    “不止如此?!惫匦⒙牶髶u了搖頭道,“聽到你說這些戎人裝備了大魏制式的武器甲胄,這意味著城內(nèi)的工匠與其他器械都落入了戎人手里,一旦戎人通過這些工匠打造攻城器械,勢必會給守城帶來極大的麻煩?!?
    “而且戎人里估計有不少投靠他們的魏軍將士,這些人可比戎人要懂得攻城多了?!?
    薛云神情凝重地補充了一句。
    “若是城內(nèi)糧草充足,上下一心,我認為我們還是能守住東山府的?!?
    郭守孝沒有繼續(xù)潑冷水。
    無論彼此關系多么惡劣,兩人如今到底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
    一旦戎人攻破東山府,哪怕他再想投誠都來不及了。
    “其實守住東山府不難,難的是如何能重創(chuàng)這支戎人大軍,從而徹底逆轉大局?!?
    薛云想的比所有人都要激進。
    別人都在考慮能否守住東山府的時候,他已經(jīng)在考慮如何重創(chuàng)來犯的戎人大軍。
    要不然之前他都不會和柳何討論能不能在半路上干掉戎人的先頭部隊。
    一旦成功的話,勢必能沉重打擊戎人方面的士氣。
    “薛主管可真是雄心壯志,可惜這方面我卻幫不上忙。”
    郭守孝聽后僅僅只是搖了搖頭。
    他沒有嘲諷的意思,更沒有認為薛云大不慚。
    畢竟他可是親眼目睹過薛云的勇武,萬軍從中取敵首級恐怕都不在話下。
    何況他是有自知之明的人。
    論起行軍作戰(zhàn),懂就是懂,不懂就是不懂。
    術業(yè)有專攻。
    承認自己的不足沒什么大不了的。
    “對了,有空的話幫我處理一下積壓的政務吧?!?
    薛云干脆岔開了話題,這也是他找上郭守孝的另一個原因。
    這些天外出征討豪強大戶的時候肯定又積壓了不少政務。
    而處理政務往往費心費神,他實在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方面。
    恰好這方面郭守孝是專業(yè)的,不如轉交給他來處理。
 &nb-->>sp;  “薛主管就這么放心我么?”
    郭守孝面露驚異地看著薛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