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千色堂主死死壓著內(nèi)心對母樹的澎湃殺意,“您都糊涂了?!?
“您若是變?nèi)趿耍l保護芽芽小姐?”她清楚白娘娘的軟肋,自然一擊即中。
白娘娘像是被摁住了死穴,頓時不說話了。
千色堂主深吸一口氣,看著天空上芽芽的虛影最終還是被母樹打散。
那一段黑掉的枯枝從高空墜落。
“大人,我們這次來,可不是為了送您的金身上門的?!鼻弥髋ψ屪约旱穆曇舨灰驗閼嵟l(fā)抖,“別忘記殷念那個賤人?!?
白娘娘面色微微一變。
是啊殷念,他差點忘記了。
阮傾妘可惡。
殷念更該死。
她才是離母樹最近的那個人。
他沒了雙臂,在眾人攙扶下緩緩站起身,很快無數(shù)靈力涌入他的身體里,暫時凝出了金身被毀的兩臂代替止血。
“扶枝,剛剛那是芽芽,你看見了吧?!彼粗笜涞难凵窬拖袷且粭l被母樹打殺了也無怨無悔的狗一樣。
“我們的女兒長大了?!?
白娘娘眼瞳顫抖,“你看,那什么天殘之體都是笑話,只要我想,我的女兒想活多久就能活多久?!?
“女兒成長的這么優(yōu)秀,你開心嗎?”
母樹當(dāng)然不開心。
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知道開心是什么感覺了。
所以只是用那雙讓白娘娘日夜抓狂的平淡目光,無悲無喜的看著他。
沒有愛,也沒有恨。
只是知道自己必須殺了他,就好像殺死一片稻田里一只壯碩的害蟲一樣的道理。
僅此而已。
“她的身上,有很濃的鮮血惡氣。”母樹看著虛影消散的方向,“你讓她承擔(dān)了很多很多的殺孽因果。”
“這世上再沒有比她更痛苦的孩子?!?
“天殘之體想要活下來,每一日每一日,都會承受著常人所不能承受的痛苦,睡著了也痛,醒著也痛,吃飯也痛,呼吸都是痛的,她沒有得到一刻安寧?!?
“白尋?!蹦笜涞难凵窳钏辉钢币曈植坏貌恢币暋?
“你真的認(rèn)為這是在,好好的成長嗎?”
白尋臉上的笑容僵硬了,“難道不是嗎?”
“難道殺了她才是好的嗎?”
“我做不到!”白尋聲音驟然拔高,他額頭上細(xì)細(xì)密密都是汗珠,嘴角高高的往兩邊揚起,看起來像是努力的想要笑,卻又實在笑不出來。
“也不會讓你做!”
他深吸了一口氣,偏執(zhí)如他,是不可能被母樹幾句話說動的,那種說幾句話,就能勸得惡人回頭的,都是話本子里的臆想。
他長長的舒出一口氣。
抬手,將剩下的傀儡高高的揚起,調(diào)整好有些崩裂的神情,和妒忌發(fā)狂燒心的憤怒,讓所有人都能聽清楚他接下來的話。
“看你這小賤人。”他笑著看向阮傾妘,“因為你,讓我都忘記自己是要來做正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