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得意與嘲諷就像是潮水一樣將殷念淹沒。
幾乎是瞬間,那倒在地上的雪白塑像嘭的一聲炸的粉碎。
黑霧仿佛是刻意為了折磨殷念的心理一般,徐徐散去時(shí)還要繞著殷念緩緩飛一圈,用她那難聽的聲音道:“那些孩子為了你,付出的比這里的人多多了,可你呢?給這里這些不相干的人圖紙,糖果,靈果,還千里迢迢跑來救他們?!?
“殷念,他們死的時(shí)候,是不是也喊著你的名字呢?”
“閉嘴!”殷念龍刀直接將這黑霧一刀斬成了兩段。
黑霧頓時(shí)被震散一半,她的笑聲卻尖銳又刺耳像是兩柄同樣爬滿了鐵銹的匕首在互相摩擦碰撞一樣,調(diào)出的銹渣腥臭難當(dāng),叫人呼吸困難。
“殷念,不妨告訴你一聲。”
“那些孩子就死在那一日你抄了的重滿洞中的后山穴里?!?
“趕緊去吧,免得等你到了,被周圍的蟲獸啃的只剩下手腳了,啊,或許你也不在意吧?是嗎?”
黑霧帶著最后一句嘲諷的意思,完全化在了煙霧之中。
殷念呼吸都急促了一些。
“首席!”她立刻轉(zhuǎn)身去尋阮傾妘。
阮傾妘哪兒能不懂她的意思呢?
立刻便跑了過來,“放心,這里交給我,你去吧。”
殷念重重點(diǎn)頭,往外走時(shí)鈴蘭和墨明一臉蒼白卻堅(jiān)定的跟了上來,“我們跟你一起去!”
她看了這兩人一眼。
不知道為什么,雖然這兩人面色很難看,但殷念還是在他們眼中看出了不同以往的東西,枯枝和廢草被點(diǎn)燃,明明暗暗,火星落在他們的眼底深處。
他們看起來像是真正活過來了。
“好?!彼麄円獛兔Γ竽钭匀徊粫?huì)傻到拒絕。
她都顧不上同其他人打招呼,徑直就朝著當(dāng)日重滿的蟲洞方向趕去。
……
頂宮之中。
有一只小母蟲不斷的在屋子里轉(zhuǎn)圈圈,急的不自覺用自己的足肢去摳挖地面,足肢上都是斑斑血跡。
“我得出去啊?!毙∧赶x焦慮的咬著牙。
忍不住經(jīng)常溜到門口,外面是不少蟲兵圍著。
一旦看出她試圖想要走出這個(gè)屋子。
蟲兵們便會(huì)攔在她面前,立刻制止,“你不能出去?!?
可說完見到小母蟲面露不悅了,它們竟然放低了姿態(tài),“頂皇大人說了,讓您在這里等著他,我們在這里是護(hù)著您的安危?!?
什么護(hù)著安危!
明明是監(jiān)視她不是嗎?
小母蟲不知怎么的,心臟和眼皮子都跳的特別快,她很不安,就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發(fā)生一樣。
她是想要靠著這次的‘及時(shí)匯報(bào)’拿到幾分功勞,好往上爬一爬,也方便她在這里行事,可沒想到頂皇竟然將她扣下了。
為什么?
若是知道了她的身份,不該是直接殺了她嗎?
可除此之外還有什么理由值得頂皇親自下令困住她一個(gè)低等蟲族?
她的脖頸上不知掛著的是刀還是別的,而孩子們的安全問題更是讓她焦頭爛額。